裘亓还没张口,她便自己主动说,“谢谢。”
“啊……”
“还有对不起。”
“有什么可对不起的。”裘亓抬头。
“你身上的摄魂蛊,我没有解药。”
“哦。”裘亓无所谓地笑笑,“我猜到了,要是有解药你早该拿出来了。”
“你不怕死吗?”施洛凝皱眉。
“怕啊,所以我在找办法救自己。”裘亓摊开手,“你难道看不出来我身上如此浓烈的求生欲吗?”
“……”确实看不出来。
她观察了裘亓很多天,发现她根本就不像一个身中禁术的将死之人那样颓废恐惧,甚至每天毫无压力地吃吃喝喝有空还约上几个妃子在凉亭喝茶赏画。
“虽然没有解药,但是我会帮你解开这蛊的。”说到这施洛凝顿住,“为了我自己,也为了安安。”
裘亓拍拍手站起来,“把你的计划说来听听。”
“你不用知道。”施洛凝挪开视线,“你对我也算有恩,我不至于骗你。”
“我不是怕你骗我,我是怕你做傻事。”裘亓直白地说,“你屋子里那些废弃的草药汁,是因为你最近没日没夜足不出户的在研究蛊术吧。”
施洛凝抿住唇,没有答话。
“按理说,你对蛊术精通十足,不应当会被难成这样,除非……”
“除非什么?”施洛凝有些紧张。
裘亓看着她的眼睛,嘴角一勾,“你在研究禁术。”
“与你无关。”
被生硬地打断话语,裘亓也不恼,继续说下去,“据我所知,禁术之所以被称作为禁术,就是因为它对施蛊和被施蛊一方都有很强的吞噬作用,是损人不利己的蠢事,你想拿自己的命做赌注?”
“只有这个办法。”既然裘亓都知道得那么仔细,施洛凝只能放弃辩解,“只有赶在噬魂蛊彻底吞噬成功之前,用蛊术将它反噬回施蛊者的身上,才能阻止一切发生。”
“听起来好像是很不错的办法。”裘亓侧过身,“但是代价呢,你使用禁术的代价。”
施洛凝紧抿的嘴唇开始微微发抖,整个人有无法掩饰的苍白无力。
“死亡。”
禁术的施展原理,就是将被施蛊者兽元珠汇集的那颗心尖血混入调制好的药剂中,再抹上利器刺入施蛊者的心脏。
但由于心尖血取出之后,本体的存活时间只剩下二十四小时,时间一到兽元珠就会破碎,她必须在其他条件都确认百分百完美的情况下,才展开行动。
好在现在,药剂已经调制成功,她缺的只有一个近身的机会。
“哈哈哈哈。”这样紧张的氛围中,裘亓却突然大笑起来。
施洛凝满脸不解地看着她,“你笑什么。”
裘亓支着膝盖喘气,“施洛凝,你果然超级天真超级好骗的。”
“天真?”
“你觉得你能想到的办法,对方难道会想不到吗?”裘亓正色,“也许她早就准备好了最残忍的剧本,正等着你羊入虎口。”
“什,什么……”
“药剂呢。”裘亓冲她伸出手,“给我。”
“你拿去做什么?”
“当然是……”裘亓又挂上了那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将计就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