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寿礼今日在殿中时便已献上——不过三年未见,陛下记性便已经这般不好了吗?”
先前被人折腾得气喘吁吁又挣脱不得,因此桑岚好不容易在言语上找着机会,自然便要呛他两声。
谢流庭对此却并未在意,反倒是眉眼间的笑意愈发温柔:“可那是漠北送的礼,而非塔塔亲自送的。”
“朕不要漠北的礼,朕要你送的礼。”谢流庭自后覆上桑岚的脖颈,扣着他的腰偏头吻上他的颊侧。
“我送的……礼?”桑岚僵硬地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心知身后说出这话的确实是在有意地地在为难他。
他来时两手空空,当下就连身上唯一一件披着的衣服还是对方的,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上哪要礼物送人?
——分明就是这人另有所图。
就在他犹豫的空档,身后的人又靠近了些,将他的胸口压得几乎要贴上褥间。
“塔塔,久别重逢…连份见面礼都不能允么?”
搭在他腰间的手指轻轻不紧不慢地敲了敲,带着某种不可言说的暗示,叫桑岚蓦地一僵。
他抿了抿唇,轻声道:“……你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都可以吗?”
心知在劫难逃,桑岚自暴自弃地埋下头,几不可察地点了头。
谢流庭见目的达到,直起身松开了手,任由桑岚动作敏捷地转入被中,这才微微笑道:“今日西域的献礼中有一样朕颇为中意,初见便觉得相当适合塔塔。”
桑岚顺着谢流庭的指尖看向不远处的矮几,从他的角度,隐约可以看见木质的托盘上薄红布料的一角。
与此同时,男人和缓的嗓音在他耳畔响起——
“便穿那个,给朕看罢。”
夜沉后,风雪渐消,而本该寂静无声的帝寝中,却不时响起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
“谢流庭。”
在摸索一阵无果后,桑岚咬了咬牙,终于开口唤不远处束手旁观的人,只是说出的话却低不可闻:“……来帮帮我。”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羞耻,靡丽的绯色几乎要从他的耳廓蔓延到整片光裸的脊背。
“什么?”
“我说……来帮帮我。”桑岚提高了些音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