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往日的清丽简朴不同,桑岚今日衣着将他显得愈发地端庄华贵——内着色彩明丽的石榴缬红纹诃子裙,外罩鹅黄色半透明轻纱所制的大袖衫,臂弯上悬了淡青紫色绣有锦簇团花的披帛,甚至连簪发用的簪子都选用了带流苏与红宝石的小巧金饰。
本就秾丽的面容被这般衣着称得愈发形如盛极的牡丹。
“塔塔。”
在桑岚看不见的身后,谢流庭掩下沉暗的眸光温声开口。
“嗯?”
“可否称病不去了?”
桑岚无奈地回过头,眼见谢流庭神色认真不似作伪,顿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干脆重新转过头,不再理会对方的言语。
而恰在这时,身侧的灼清端着一盏茶与一精致的小盒上前,低声道:“殿下,最后再饮杯茶罢,饮罢便该上口脂了。”
桑岚听罢颇有些犹豫地拧了拧眉,但他心知宫宴中女子皆需整以妆容,于是只纠结了一瞬,便道:“好罢。”
只他才刚饮完茶水,托盘中的口脂盒便覆上了一只指骨修长的手。
桑岚一愣,“……怎么?”
“塔塔若是不愿,便不必勉强。”
“那未免也显得太不尊重了。”桑岚抬眸故意睨他一眼,“王爷不是最讲规矩了么?”
“……王妃这是从哪听来的传言。”谢流庭失笑。
话音刚落,男人微一抬手,身侧的灼清便立即会意,缓身看了桑岚一眼见他没有反对后,便悄声退出了房间,甚至离开时还顺手替他们阖上了门。
没等桑岚张口问这人到底想做什么,下巴就被人以掌托起,紧接着,谢流庭清俊的眉眼便凑近在了眼前。
唇上被一道熟悉的柔软温润的触感所覆盖。
一阵辗转缠绵的亲吻之后,桑岚被人放开,丰润的唇被人吮得通红,像是熟透了的浆果,叫人一看便知其上遭受了如何亲密的爱抚。
偏生罪魁祸首还用指腹在那片唇瓣上不轻不重捻了捻,面上挂着如玉般无辜温润的笑意——
“这般,塔塔看起来无需再上口脂了。”
谢流庭温凉的指腹从唇畔游曳至他染了红晕的脸颊,眷恋地轻蹭后笑道:“想来连敷粉也不必了罢?”
桑岚闻言颤了颤眼睫,徐徐缓了口气后,抬手拍开男人贴在他颊侧的手腕,“说起这个——你们中原人不是偏好白皙的肤色么,如我这般的到底怎么入了王爷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