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熹微,傅昀还未出皇宫,就见小德子匆匆忙忙地跑过来,脸色焦急:
“主子爷!府中来信,侧妃被人冲撞摔倒,如今送进产房了!”
傅昀和茯苓脸色皆是狠狠一变。
小德子话头顿了下,才堪堪说出后半句:
“侧妃进产房前,派人来传信,说……要见您!”
小德子说完,不敢去看傅昀的脸色。
下一刻,就察觉有人从他身边匆匆而过,他抬起头,原地早没了傅昀的身影,只剩茯苓脸色难堪地站在那里。
他倏地回神,慌忙转身追着傅昀而去。
茯苓身后的小宫女也变了脸色:“姑姑,姑娘如今生产,可有碍?”
茯苓挥手打断她:
“无碍,姑娘既已生产,有些事也该准备起来了。”
小宫女点了点头。
贤王府中,在傅昀刚欲下朝,被秋凉宫请走的同时,锦和苑中也走进一人。
周韫惊讶:“王妃请我去正院?”
时秋和时春也面面相觑,搞不懂王妃这是哪一出?
如今主子即将生产,搁旁人,那怎么也该离得越远越好,王妃怎得还亲自往上凑?
周韫也纳闷地挑了挑眉梢:
“王妃请我作甚?”
小婢女服着身子,低着头,不卑不亢:
“奴婢也不知,只是奉命行事。”
周韫轻嗤地翻了白眼,好一个奉命行事,真够能打发人的。
周韫有好奇心,也想知晓王妃打得什么主意,但她心中更清楚,如今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周韫直接轻抚了抚小腹,低笑道:
“你也看见了,本妃如今行动不便,王爷亲自说了,不许本妃乱出院子,若王妃有何事,还请王妃亲自跑一趟吧。”
叫王妃亲自朝妾氏院中跑一趟,也不知周韫是在作践谁。
那婢女显然也被气到,憋了半晌,说了一句:
“我们王妃如今也有孕在身……”
这一点,叫她们正院的人如今走在府中都能挺直腰杆。
对此,周韫只轻描淡写地:
“那可真不巧。”
婢女一噎,愤愤不平地说:“侧妃娘娘铁了心不去,岂是做贼心虚了?”
话音甫落,不待周韫说话,时春立即上前一步,怒喝:
“大胆!什么东西,也敢对我们娘娘大放厥词!”
那句“做贼心虚”,岂是一个婢女可对主子说的话?
周韫脸上的笑不知何时散了去,眉眼皆是浅薄的凉意。
那婢女终于回神,狠狠打了个冷颤,她堪堪涩说:
“奴、奴婢不是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