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已向柜台前的伙计大喝道:“来人——”
柜台前几个伙计显然被这一声大喝吓住,互看了一眼,不等老掌事吩咐已各自缓缓的向前走去。
清都山
水郎将羽扇向台下的众人一指,扬声吐出两个词:“摆桌、上酒——”
这一次,伙计们却没有照做,而是一同看向了满头冷汗直流的老掌事。
如果说,刚才的老掌事还有拒绝的机会,只是丧失了拒绝的勇气,那么如今的老掌事便是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了。
事已至此,这个世间再也找不出可以拒绝清都山水郎的人。谁要是在这个时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拒绝清都山水郎,就等同于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清都山水郎结仇。
敢光明正大和清都山水郎结仇的人,不是已经死了,就是还没有出生。
就算是已经出生了,也不会出现在如今的醉芳楼里。
老掌事闭上眼睛,极其无奈的点了一下头,示意看向自己的伙计按照清都山水郎的意思去做。
“多谢老掌事成全,老掌事宅心仁厚、深明大义,日后一定会长命百岁,子孙满堂。”
清都山水郎满意的笑着,道:“不过本山人,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老掌事连刚才的事都能答应,已经没有什么事是不能答应的了,抱着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的想法,问道:“山水郎请说——”
“请只在醉芳楼第七层弹琴的来仪姑娘,下来献出几曲,以免让本山人在讲故事之时陷入单调无趣的尴尬境地。”
“来仪姑娘前日不甚负伤,只怕…”
清都山水郎神秘的一笑:“这一点本上人当然知道,不过来仪姑
娘的伤势好像并无大碍,并且还得了一张新琴…”
老掌事不知道清都山水郎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答道:“但不知来仪姑娘,是否愿意下来。”
“老掌事可以转告来仪姑娘,就说清都山水郎请她下来弹琴,本山人料想,她会下来的。”
老掌事不在多说,吐出一句:“稍等。”便转身去了。
高台之下,人群往后退了不少。许多人都退出了门外。只怕害怕沾上那要命的剧毒,又不敢退的太远。
几十个伙计动作麻利的在台下忙碌着,为招待众人而腾出来的一楼,重新被摆上了桌凳。
清都山水郎悠悠的抒了口气,忽然转头向二楼的楼梯口看去,笑道:“那位在上面喝了十六七坛二十年的姑娘,本山人为你免了酒钱与桌费,难道就不该出来向本山人道个谢吗?”
立在楼梯后的白马醉听见了这句话,但却久久都没有回答。
夏侯无忌有些诧异,低声问道:“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少将军为何不肯现身一见?”
白马醉低沉着脸色,道:“此人是非参半,善恶难辨,还有待观察。”
夏侯无忌上前一步,更为低声道:“少将军,我们这一行,是为了结交能人异士,不是出来挑选好友良朋的。”
白马醉不语。
夏侯无忌又道:“自古以来,大才都难以被常人所理解,其身上免不了会有许多缺陷,但这并不能掩盖他们所携带的光辉,我们唯有包容
其缺陷、收揽其人心,方能将其化为己用。”
白马醉深吸了一口气,道:“先听听他要讲的是什么样的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