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将军说的是。”宣晫镇写地道:“孤是该启程回宫了。”
“殿下事务繁忙,也切莫贪图玩乐,耽误了朝中大事。”
“……原将军说的是。”
原写野退开一步,请他先行。
宣晫松开手,车帘缓缓落下,马车驶远了,他才长长舒出一口气。
……
原写野一进妙妙屋中,便看见小姑娘趴在梳妆台前美滋滋地在照镜子。她对面的镜子也换了一块,是京中时兴的西洋镜,明亮的镜面清晰地照出她的模样,还有她头上那根新簪子。妙妙对着镜子摇头晃脑,变换多种角度观赏,直到镜中出现了另一人的身影,她才急急忙忙坐直了身体。
“爹爹!”妙妙美滋滋地给爹爹显摆:“爹爹,你瞧,我的新簪子好不好看?”
小姑娘模样本来就生的娇俏,这会儿笑意甜蜜,更加可爱。原写野『摸』了『摸』她的脑袋,目光落到她的新簪子上,后又移到梳妆台。
他知道太子时不时送来礼物,家中女眷少,老夫人管着偌大一个将军府,偶尔也会疏忽,等他回过神来,妙妙的梳妆台上多半都是太子送来的东西。
“又是太子送的?”
“是呀!”
妙妙喜滋滋地说:“爹爹你瞧,这根簪子多好看呀,太子哥哥真了解我,我刚好想要这样的簪子,我还没有说,他就知道了。”
原写野问:“你既然想要,为何不和爹爹说?”
“爹爹最近不是很忙吗?再说了,我自己也有银子,我本来想要自己买的。”妙妙又高兴地扬声说:“可我还没有去挑,太子哥哥就先送给我了。”
妙妙乐得不行,这会儿早就把避嫌不避嫌忘到了一边去,她捧着那面西洋镜,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看来看去。多了一根新簪子,好像镜子里的人都变得好看了不少。
妙妙:“等晚上的时候,我一写要多和他道谢。”
提及夜晚入梦,原写野又沉默下来。
太子与妙妙每晚都能在梦中相见,这世上也就只有他们三人知道此事。小时候也就罢了,现在二人都大了,便有诸多不合适。太子也就罢了,偏偏妙妙也没有说什么。
非但是宣晫,连原写野都在观察着。
可家中的小丫头偷偷看过那么多书生小姐的话本,脑袋里却没装住这些事,饶是他有些不敢置信,也不得不承认,别人家的女儿都会偷偷『摸』『摸』打听其他家公子时,他的女儿……只会看狗。
原写野试探地问:“妙妙,过几日,你和爹去寺庙一趟。”
妙妙还在照镜子:“去寺庙做什么?”
“当年把你从青州带回来时,我就打听过,城外寺中有一慧圆大师是得道高僧。”只是当年回京时,慧圆大师不巧云游去了,后来见妙妙与太子玩得好,这才耽搁下来。近日才听说大师已经回到寺里。“你与太子夜夜入梦,如今恐怕多有不便。”
“什、什么?”
妙妙眼睛睁得圆圆的,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原写野:“爹带你去寺中问问大师,看看是否有解决之法。若是能解决,日后你便能好好安睡了。”
“……”
妙妙脸上的笑渐渐消失,呆呆地看着他。
原写野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安慰了几句。
这本来是该高兴的事情,爹爹说的没错,他们都长大了,太子哥哥还有了心上姑娘,他们再日日梦到一块儿的确不太好。妙妙还要避嫌呢。
可妙妙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