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若冠带加身,岂不是告诉全天下你是对的。我都走到了这一步,还非得变回你想要的儿子,才能坐上那个位置么?”他说。
“那我偏要试试,穿着这样一身衣服,能不能拿得走你昼夜忧思,不敢让我母后触碰分毫的东西。”
赵璴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鸿佑帝。
“你疯了!”
鸿佑帝喉咙都叫哑了。
赵璴却不置可否,只一边垂眼笑看着他,一边伸手,轻飘飘地接过了旁人手里的圣旨。
“随便。”临转身前,他淡淡说道。“对了,忘了告诉你,我不通礼义廉耻,自然,也不知重信守诺是什么东西。”
“……你说什么?”
“我是说……”
赵璴淡笑着,垂眼看着他,明亮的日光落在他鲜艳的红唇上。
“多谢你的圣旨,我现在要去大朝会上,向天下群臣,公开你的那些烂污事了。”
鸿佑帝嘶吼起来,赵璴却笑,平淡的声线冰凉又残忍。
“父皇,只当你是为儿臣的前路,尽一些做父亲的心力吧。”
——
方临渊仍是早早就醒了。
窗外日色明亮,隐约能听见门前有争执的声音。正迷糊间,便有一声抽刀的锐响传来,当即将方临渊惊醒了。
外头怎么了?
方临渊连忙坐起身,一边披衣,一边朝着外头走去。
便见门前肃立着几个侍从,将一个高鼻深目的宫女挡在门外。
“我求求你们,我们娘娘很不好……”那宫女的汉话说得很笨拙,磕磕巴巴的,泪水将整张脸都染湿了。
其中一个侍从凉凉地说道:“什么娘娘?皇上都没了。”
那侍女一愣,接着便看见了门内的方临渊。
“侯爷,方侯爷!”那宫女连忙大叫。
方临渊上前几步,按住了侍从拦在那宫女面前的刀刃。
“怎么了?”他问道。“你是谁?”
“奴婢是毓贵妃娘娘的婢女,娘娘昨夜胎动不安,方才见红了!”那宫女急匆匆地说道。“太医院的太医,也被关押着,娘娘别无他法了,侯爷!”
方临渊皱起眉来。
若无太医在侧,这样大的月份落胎是要出人命的事情。
沉思片刻,他抬眼看向旁边的侍从,说道:“我随她去请太医,赵璴回来你只管与他直说,他不会怪罪你。”
“主子命我等保护侯爷安全。”侍从面露难色。
方临渊毫不犹豫,抬手呐过了他手里的刀。
“这个给我,就足够了。”
他手下翻起一道凌厉的剑花,寒光一闪,长刀便被收入了鞘中。
凛冽的刀气将几个侍从都逼得一惊。
是了,如此高明厉害的功夫,万军丛中可杀数个来回的英雄,的确不需要他们的保护。
——
方临渊与那宫女一路带着太医,到了赛罕戒备森严的宫里。
有方临渊在侧,他们一路畅通无阻。
太医很快入内为赛罕医治,那宫女则对着方临渊千恩万谢,谢他的救命之恩。
方临渊淡淡摇了摇头:“我就等在这里,你进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