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他又骑马带着那位被他领回来的九公主,招摇过市,从城外一路走到了宫门前。
这下,便是军中上下再守口如瓶,这丑闻也闹得京城人尽皆知了。
整个上京几乎沸腾。
世间还有如此离奇的事吗!蓄谋已久地偷换!甚至皇后娘娘的那位兄长,收集了一院子与陛下眉目相似的人呢!
这可不是他们胡说。
因为到宫门前时,皇子赵瑾带着那位九公主,将马车上的姜家人、那群一并出声的孩子,以及那几个酷似陛下的女人,全都丢在了宫门外的汉白玉广台上。
他跪在那儿,朝着宫门高声叩请,说请父皇接回龙裔。
听说宫里的皇上听见了这件事,竟被气得当场昏厥过去。
而姜皇后与“九皇子”赵珏,自然被暂时关押进了冷宫之中。
短短一天,宫里风云变幻。
当年为了验明赵璴的血脉,鸿佑帝用了不知多少办法,太医院自然也称得上经验丰富。
不出一日,太医院便验明,赵珏的确不是陛下的孩儿,而那位瘦弱的女孩,才是陛下的血脉。
其实是不消验证的。
那女孩跟鸿佑帝生得像极了,简直像是一个模子拓出的两个人。而赵珏的眉眼,若说像姜皇后,不如说跟姜皇后的兄长一模一样。
向来身康体健的鸿佑帝又晕了一次。
六公主赵珮带着驸马黎柘在宫门前长跪不起,求见父皇。
可直到赵珮哭哑了嗓子,在雪地里跪到夜幕降临,也没能等来鸿佑帝见她。
赵璴也是在夜色沉沉时回到的怀玉阁。
在府里听了一整日的传闻,却根本无法出门的方临渊快要急死了。
戴着金兽面具的男人刚越过窗子跳进卧房,方临渊便匆匆放下了手里的话本,迎上前去。
“宫中眼下情形如何?九殿下真的不是陛下的亲生孩子?”他问道。
“我听绢素说,现下坊间便是岁幼童都知道皇后娘娘偷天换日的事了,殿下怎会出下这样狠的一招,难道已经决定要与陛下父子反目了吗?”
却见赵璴摘下金兽面具来,偏头看向他。
方临渊连忙停下来等他的回话。
可只片刻,他便忍不住接着问道。
“姜家真是用这样离奇的法子,换了一个男孩在宫中?”
他看见,赵璴看着他,片刻露出了一个淡而无奈的笑容。
“你一下问了这么多问题,教我如何回答?”只听赵璴说道。
方临渊连忙道:“慢慢说。”
说着,便要拉开旁侧的椅子,又要倒茶,一副要赵璴赶紧从头道来的模样。
可赵璴却伸手,按在了他的手腕上。
“我有一个问题,需得先问你。”只见赵璴微微正了正神色,对方临渊说。
能排在这么大的事情前头,一定是天大的事。
“你问。”方临渊赶忙答道。
却在下一刻,按着他手腕的那只手收紧了,拉着他,将他拽进了一个浸染风雪的怀里。
“一整日都在关心这些闲事,一天未见,都没有想我?”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