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军?
谁告诉他他身后护卫皇嗣的这些兵马,是叛军的!
“住手!”他一把抽出腰间的佩剑,几乎破了音。“我看谁敢动手!”
他毕竟是皇嗣。
周围的士兵害怕,纷纷停在了原地。
而赵瑾则将剑朝前一指。
“谁跟你说我带的人是叛军?”他剑指时慎,冷笑道。
“难不成是我父皇吗,怎么,如今本皇子就在这里,难不成父皇说我是叛军之首?”
时慎看着他,不说话了。
片刻,他面露为难,垂眼苦笑道:“殿下,您就别难为奴婢了。”
这下,赵瑾彻底傻了眼。
……他没否认?
他一句威胁对方的胡言,他竟没否认?
……真是他父皇下的命令?!
赵瑾不敢置信地看着时慎,再出口时,他的理智已然快被冲动与怒火冲散了。
“我父皇说我是叛党?”他又问道。“我带兵回京,他以为我是篡权夺位来的?”
时慎沉默片刻,却没回答他的问题。
“殿下,您毕竟手无虎符,私调兵马。但陛下看在父子之情的份上,即便惩罚,也不会太过为难您。”他说着,抬手道。
“来人,请殿下回宫。”
赵瑾浑身的血都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他圆睁着眼,只感到冷,可笑的冷。
这太监是皇家的狗,他不敢矫诏作伪,即便只是为了吓唬他。
……是他父皇。
难怪,滁州的蠢货敢带兵堵截他,这一定也是他父皇的圣旨。
他父皇……甚至都还没有见到他,就已经将他打入了叛党之列。
他可是他的血亲,他的长子,他唯一的儿子!
笑话!
赵瑾笑起来,笑得难看极了。
而他面前,时慎面无表情,策马前进两步。
赵瑾却猛地跳下马去,高举着手中的剑。
“迎我回宫?既然今日父皇派你来此,那么,就不要只迎接本皇子一个人了吧!”
他说着,冷笑着,转身推开身后的众人,一把拉开了马车的门扉。
他拎物件似的,从里头扯出了一个瘦弱的、五花大绑的女孩。
他脸上带着残忍的笑,回过头去,提着那女孩朝时慎举了起来。
“既然要迎,就连着父皇的九公主,一起迎接回去吧。”
——
未到正午,京中的流言已经传疯了。甚至在怀玉阁里“养病”的方临渊,都听说了京中的消息。
是皇子殿下回京了。
他在皇城之外,对着上千兵马与内外百姓,高声公开了皇后鱼目混珠,将自己兄长的儿子换作皇上子嗣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