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恍惚了一会儿,就又问起“正事”来,她比划着“问”春荷方才说的可是真的。
春荷看不懂,但是她可以猜,猜错了柳朝朝便会再比划。
就这么连蒙带猜的,两人之间倒也是可以交流,“姑娘您别担心,奴婢怎么会骗您呢?世子爷他真的来过,许是府中最近太忙,所以才没能见着面的。”
春荷耐心的哄好了柳朝朝之后,便去外头等早膳,原本这些吃食是需要她们当丫鬟的自己去厨房领,但裴铮特意交代过她,让她寸步不离的伺候柳朝朝。
春荷起初还不明白这寸步不离是什么个意思,直到她看见厨房的管事送来了食盒…
早膳过后,春荷便会陪着柳朝朝去院子里去走走,裴铮尚未娶妻,院里也没有那些个莺莺燕燕的,一向安静。
虽说如今住着个女眷,但柳朝朝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这院子里就更安静了。
府中的奴才都是看人下菜碟的,裴铮刚将柳朝朝带回来时,他们虽好奇世子爷怎么带了个姑娘回来,但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对待柳朝朝的态度很是随意。
这几日瞧着裴铮就算忙得脚不沾地也没忘记放在自个儿院子里的那个姑娘,他们的心思就开始变得活泛起来。
对柳朝朝也变得客气起来,甚至有了隐隐的讨好之意,像先前那些当着柳朝朝面议论的,可就再也不敢了。
只是这客气和讨好藏得很深,轻易不会表露出来,因为他们都还在等,在等世子爷会给她一个什么身份,他们晓得以后,也好掂量着用什么态度来对柳朝朝。
这不仅仅是府中奴仆们关心的事儿,也同样是镇南侯夫人阮氏关心的事情。
正院里,镇南侯夫人正慢悠悠的喝着燕窝粥,刚吃了小半碗,自个儿的陪嫁就走了进来,恭敬的行礼,“夫人。”
“嗯。”阮氏随意的应了一声,问她裴铮昨儿个宿在何处。
“同前些日子一样,歇在了自个儿院子里,同那姑娘在一处。”
“他们俩…”
“夫人放心,什么都没有发生,世子爷回去的晚,那姑娘早早就睡了。”
“我不是担心这个。”阮氏放下了手中的燕窝粥,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她自然不担心裴铮对柳朝朝做什么,他们在东水乡时同吃同住的,该发生什么都发生了,如今再来担心这些岂不是太过矫情?
阮氏只是闹不明白裴铮的态度。
若是对这姑娘有意,想要收房,她自会做主给她个姨娘的身份,说到底柳朝朝还是裴铮的救命恩人。
若是无意,她也会给这姑娘一笔丰厚的钱财,保她后半生吃穿不愁。
偏偏裴铮态度一直让人捉摸不透,回来至今什么都没有说过,只是把人安置在自个儿院子里,着人好生照顾着。
阮氏有些犯愁,但也不好去逼迫儿子,毕竟裴铮才刚刚回来,做娘的恨不得什么都满足了他。
“你说,亭曈对这姑娘,究竟是什么个态度?”
“世子爷应当是…不讨厌她的。”
张嬷嬷说的有些小心,但阮氏如何能不知道未尽之意,裴铮哪里是不讨厌她?应该算得上是喜欢的。
不然如何会为了柳朝朝这般的费心思?
不仅照顾人一日三餐,还能考虑得到她的沟通不便,专门替她选了丫鬟伺候,无论多忙都要赶着夜色去瞧人家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