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剩下一个歪七扭八的“香”字。
毛笔搁得晚,芳丫眼尖,看见一滴黑乎乎的墨汁落在那白白的宣纸上。
她转回神来,飞快地把在后山小屋里碰见那个被锁住的青年的事说了。
原本芳丫是一时好奇,又看那青年说话谈吐
不凡,所以才给他带了吃的,与他攀谈。
谁想到这家伙竟然像鼓动她将他放开,再到山下去带人上来打白马寨!
做他的梦!
芳丫一说到这里,还忍不住咬牙切齿的,“他以为我看不出他想哄骗我呢!”
山寨里早就禁了劫绑山匪,他怎么可能是肉票?!
芳丫原就想知道他是什么人、为什么被关在这里。
可从一开始,芳丫判定这个人说得是假话,心中就对他生了警惕。
山寨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大当家和宁馥到底有没有无恶不作、劫掠乡里,她这些天看得清清楚楚!
——白马寨虽说是落草为寇,可从宁先生来后,就不再做那些打劫绑票的勾当了!
芳丫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宁馥挑了挑眉,用全新的眼光打量了一下这个最近正蹿个儿的小丫头。
有好奇心。
有勇气。
有城府。
而且忠诚。
她正小杨树苗一样地抽条儿,裤子悬在脚脖子上两寸,露出细伶伶的小腿。
唉。
宁馥想。
这丫头比她现世那个女儿可顺眼多了。
她走过去摸了摸芳丫的头发,“你做得很好。走,我们去看看这位神秘人物。”
后山什么时候关了这么个人,这人又是什么来历,她还真不清楚。
宁馥率先出门了,华轩也跟了过去。
路过芳丫身边,就听这胆子越来越大的女孩子突然问道:“大当家,你学字怎么还要宁先生把着手?”
华轩想假做没听见。
哪成想芳丫还跟在他后
面,丝毫没有放过白马寨大当家的意思。
“你要是老学不会,宁先生打你手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