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进过她们的房间,动了她的行李。
叶蝉醒了点酒,脚步还是浮,歪歪扭扭地爬上上铺,从包里抽出条毛巾,“姐姐,我去打盆水擦一把,一起不?”
“不了,你注意安全。”
顾弦望坐在床尾,看着她出门,随后拉开了旅行包,里头的绳索,多功能钳,折叠铲,军刀和户外净水瓶都还在,她的钱包证件一向贴身存放,都没有缺失。
她把应急食品拨到一边,摸进包里的内侧夹袋,两指夹出张折叠的打印纸。
还在。
两叠的纸被轻轻展开。
纸上印着一张放大数倍后虚焦的洞穴石壁刻画,刻画线条粗放,水蚀的痕迹很重,刻画的内容几乎分辨不出来了,依稀看着像是一圈人围着什么动物,而动物的中间,又立着一根歪歪扭扭的长杆。
这张图被看到了吗?
指腹轻微摩挲过图案,顾弦望吐出一口气,不论是否被看见,起码现在她可以确定了,她在那棵祖树的树洞中所看到的木刻画与这张图太像了,她原本猜测刻图中心立着的应该是一杆旗幡,现在看来,这是树。
一棵正在被祭祀的树。
她莫名的有种强烈的预感,萨拉和龙黎也是为这棵树来的,而她们都想找的东西,很近了。
顾弦望将打印纸叠好收入口袋,又从包里取出刀具别进了后腰里,重新拉上包放在床尾,枕着包平躺下来。
打开通讯记录,找到师兄的短信栏,发送:
计划可能有变,山中信号微弱,若我失联,请原地等待。
另,帮忙查询这两人的资料。
信号转了几圈,一分钟后,显示发送成功。
…
叶蝉从屋外洗漱回来,脖子后头搭着条毛巾,一路嘴里哼着不着调的小曲,看样子心情不错。
她见顾弦望还没睡正在看手机,便把自己的手机灯关了,问:“姐姐,我手机快没电了,能借你的充电宝用一下吗?我就充一点点就好。”
顾弦望手机是满格,把东西递过去:“没事,你充吧。”
叶蝉拿了充电宝,贼兮兮地笑:“姐姐,我和你说,我刚又偷吃了块点心,特甜。”说着,爬上自己的床,‘呼’地一声躺平了,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出门这么久,终于吃了顿饱饭,爽!”
一道朦胧的月光顺着半敞的窗从撩起的帘隙中透进来,顾弦望望着顶上的床板,唇角牵起一丝弧,很快便又淡下去,她很久没有与人共处一室过了。
“别吃太多,跑肚就麻烦了。”
今晚她几乎没有动筷。
心里的事太多了。
“欸姐姐,你怎么自己出来旅游了,男朋友呢?不会也和我闺蜜似的放鸽子了吧?”
顾弦望无声地笑了笑,不知道姚师兄这会儿是不是正被她连累得打喷嚏呢。
“我喜欢一个人旅行。”
“哇哦,酷。”叶蝉翻了个身,“我猜姐姐是苏杭人吧。”
倒是猜得准,顾弦望阖了眼,低声问:“为什么这么猜?”
“苏杭出美女啊,姐姐又长得那么温婉,像个大家闺秀,我嘛,就跟个假小子似的,和谁都当哥们儿处。”
不知是不是她困了,顾弦望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沉:“我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