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抵达监管局,执法者就松开了扣押的警戒,将她带入一个公开房间,对方已经拿取了检测器和抽取的工具,像是已经等待她已久:“请坐好,我们需要对您进行血液的采样。”
“我认为我作为公民有权申请驳回这个要求。”
裴椋终于开口。
“那你如何解释数据所显示的异常波动呢?”对方看着裴椋,也不动作,只是等待她的回答。
裴椋终于能够顺理成章的接过话头,目光直视前方略略绷紧腰背,声音低哑的出声:“对于这个我当然有解释。”
她顺手捋起袖子,手臂上的一道伤口还在往下滴血,看着极为刺目——
瞬间晃眼。
对方被迫停住视线,控制不住的按住旁边桌子,笑容险些维持不住!
这道伤却不是原身的旧伤,而是裴椋自己下的手。
她之前在闯入瞬间砸掉玻璃杯摸了一块玻璃过来防着的就是这一道,在知道血样采集的情况后,裴椋就提前快狠准的对自己胳膊下了一道狠手。
肉眼可见的表皮伤痕,对方没有理由采集她的数据。
对面执法者猛地抬起头,显然没有想到情况会出现这样大的一个变数——
他险些没控制住情绪,咬咬牙低声道:“不是说她还能自由活动吗?这是什么?!”
“但也没人知道她伤口……”旁边同事拧眉补充。
裴椋冷静道:“不巧,我昨晚收拾东西手臂被玻璃割了一道,结果刚响起什么异常波动的警告你们就上门来了,这可不是我的问题吧?”
血液采样她是肯定不会接受,也不能接受,她能够到这具身体来就意证明原身服用的药物已经抵达了致死量,真采样检测出药物浓度她这个“死而复生”的异常体是等着被拉去做人体研究吗?
而且裴椋当前还没法确定原身到底是服用的什么药物,要是什么违禁药品,她完蛋的速度只会更快。
这是当前唯一赌一把的机会。
“只是割上手腕就有异常波动?”对方明显有质疑,颇有些咄咄逼人的追问。
裴椋纠正他:“是大动脉。”
“那你之前的反应又要做什么解释?”
裴椋垂了垂眼,优越的眉骨和鼻梁勾勒出弧度,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我已经证明了自己的情况,剩下的这些问题恐怕不在我的回答范围内。”
他一拍桌子:“你!”
旁边同事倒是拍拍他肩膀示意他别那么紧绷,低声道:“也不排除这类可能,之前不是就有过一个类似案例,最后查询是机器故障导致了数据异常。”他们到当前还没法完全解决数据监测的一些问题,也不排除这是一场乌龙。
他说着又道:“而且当前情况你也清楚……一个异常波动而已,没必要,到时候闹开了不好收场。”
对面执法者更像是被后面一段话给劝住,尽管对这个说法将信将疑,但鉴于有案例在前,加上没有其他更多证据也没理由拦人,只能暂时放下这一说,执法者最后撤走。
不过裴椋依旧没法出去监管局,因为她来到这里还有第二个被拘留的理由:“袭击公务人员”。
但总归是微不可见的松了一口气的。
裴椋快狠准的对自己下手,这会血流多了手臂也开始渐渐感知到疼痛。她坐在审讯室里往后靠了靠,要了一卷绷带自力更生的简单处理包扎了一下,然后才开始继续接受审讯。
这时候对面发问了。
“为什么恶意袭警并且拒捕调查?”
“他私闯民宅。”
“但他已经亮出自己的证件,理由无法成立。”
“……”
“他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