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吧。”棠哥无所谓地伸了伸懒腰,绅士地颔首微笑。
林渊按住那个没有猫腻的酒瓶,不觉手心涌出了一抹汗,他心底蔓延出了恐惧。
是的,他怕了。
他怕自己猜错了,怕命就这样搭在了儿戏上,他不敢想,如果一切都猜错了,他怎能从一团数据里读懂别人的表情,并以此作为依据却判断根本解释不通的揣测。
林渊握紧那个酒瓶,汗水划过眼睛,刺激着双眸,很难受,他控制着颤抖的手,很想抡起酒瓶搏一搏,但别说四个大块头保镖他打不过,就是棠哥他也伤不了人家一根手指头。
有枪那会还能拽拽,没有任何武器,他似乎什么都不是。
“你要是怕了,可以自己选择直接开枪,我把掌控命运的机会给你。”
棠哥似乎察觉到了林渊的害怕,脸上笑容更乐呵了,他毫不犹豫地把枪甩给林渊,笑着说。
“你可以对着自己开枪,当然也可以对着我赌一枪,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你对着我一旦开枪,他们也会开枪。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明白,他们的枪百分百实弹,而你只有二分之一的机会拉我陪葬。还不如赌那二分之一的机会。”
“横竖都是一死,有什么好怕的。”林渊抓起枪,对准了棠哥的脑门,他似笑非笑地说着,往裤子上抹了抹手心的汗。
在林渊举枪的那个瞬间,四把枪也同时对准了他的脑门。
林渊明白,自己这一枪开下去,脑瓜子肯定成肉酱。他没那么傻,与其让四把枪同时开颅,还不如自己来。
“放轻松,开个玩笑而已。”
心可以怕,但男人不能怂。
林渊假装淡定地旋转着酒瓶,盯着酒瓶转动的眼睛几乎酸痛,一圈圈的弄得他有些晕厥,他眨眼的功夫,酒瓶便停在了他跟前。
“你输了。”棠哥面带微笑,做请的姿势,表情自然地摘下墨镜,那双蓝瞳透着一股浓浓的笑意,他一点也不紧张,甚至还有一丝玩味。
林渊捡起枪,犹豫了,这一发该给他还是留给自己,有了变数,棠哥的这个笑容让他深深地怀疑自己的想法。
富家千金爱上我,找了保镖测试考验,可特么谁能保证保镖不会爱上富家千金,要把我置之死地呢?
林渊脑补了各种邪恶的画面,他怯场了,颤抖地拿起手枪,盘算着另外的可能,把心一横直指棠哥,目光变得坚定而森冷。
“你可以再考虑考虑。”棠哥耸耸肩,看他的眼神极具趣味,躺坐着,轻轻地旋中指上的戒指,表情自然又轻松。
“死就死。”
林渊赌这一局,赌棠哥不会想到他会发现口袋和酒瓶里的磁铁,所以第五发子弹是留给他自己的,肯定是空的。
可万一人家料事如神呢。
林渊手心的汗打湿了扳机,他额上的汗也溢出来,流入双眸,弄得眼睛生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