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半晌没见一个人来。
看样子大家都是被卢泓月准备的沙龙绊住了手脚。
这时候,她恰又听到外头传来敲门声。
云缃绮净了净手、整了整衣衫,赶忙去迎。
是那刘希。
“四娘,抱歉,来晚了,柳先生没生气吧?”
云缃绮心道,生什么气啊,哪来的柳先生啊……
她清了清嗓子,随意掰扯道:“柳先生今个等了一天,突地城里一户人家的小儿突发恶疾,家里人再三来求他帮忙医治,他推脱不过,已然去了,真是不巧。”
刘希有些失望道:“哎,白跑一趟,这也怪我,耽搁许久,下次再约吧。”
见他转身要走,云缃绮赶忙拦人,“来都来了,不若吃个便饭,里头可热闹呢。”
刘希摆摆手,似是兴致缺缺,“你家这饭菜,老远就辣着我了,既柳先生不在,我还是不吃为妙。趁着这机会,去孙宅探望探望孙灵和安娘子为妙,顺道再为你们再牵牵线,搭搭桥。”
云缃绮赶紧又道:“这可巧了,现下安娘子就在我家,你进来牵线搭桥便是。”
刘希讶然,“此事我竟不知。四娘真是好手段,这么快就扯上孙家糕点这面大旗了,那往后你这甜品铺若是开张,可别忘了我一份呐。”
云缃绮笑,“八字还没一撇,今日还得刘员外您再替我筹谋啊。”
刘希道:“四娘此话何意?”
云缃绮道:“您进来再说吧
,我那菜快凉了,这会大家都在雅室忙着赏崔寔新收来的藏品,皆无暇顾及我那小小厨房了。”
刘希眼神一亮:“既有生意要谈,有美食可享,还有藏品可赏,那某,便却之不恭了。”
云缃绮颔首,邀他入门。
请刘希帮着她端上那些热菜,接着云缃绮便把人往雅室领去了……
一进雅室的门,果然见那餐桌前空落落的,一个人都没有。
云缃绮往东边望去。
大家都挤在那沙龙里头欣赏藏品呢。
只听安氏道:“这银童帽和银角,如此之大、如此之重,如此之繁复华丽,着实有种壮阔之美。”
又听卢泓月问:“还有这银花凤冠,得好几个能工巧匠才锻造得出来吧?”
再听那年灿灿接话:“确是如此,这凤冠的制作周期,通常可达十余年之久。还有这套银衣百褶裙,挂在墙上作画亦是极美的,与桌上这蜡染餐布,还有那刺绣地毯相应成趣呢。这番布置,足见三娘你之用心良苦,作为南域女子,我甚是喜欢……”
云缃绮闻言,松了口气,放心道:“看来年灿灿很是喜欢这艺术沙龙,不负三娘这几日的苦心呐。”
她转头,又对刘希道:“员外,不若一同去看看?”
刘希有些恍神,突地道:“不必了,我想起个急事,告辞……”
话还没说完,便见崔寔从西边书斋走出来,一把揽住刘希的肩膀,“刘员外,某在此处恭候你许久,只待一同
去赏那些藏品,这点薄面,你竟也不肯给么?”
云缃绮简直匪夷所思:阿寔怎么突然冒出来的?他何时又与人这般亲密过?
思量间,但见崔寔边推边搡地把一脸紧张相的刘希,带进了那沙龙里……
云缃绮好奇不已,摆好桌上的菜品,也紧随其后,跟了进去。
方踏进沙龙,但见年灿灿恨恨地望了过来,随后,竟将桌上放着的银蝶妆奁盒狠狠摔到了地上。
她厉声道:“你怎么进来了?给我滚!”
云缃绮简直不可置信:哪里来这么大的脾气啊?这是我家,我凭何要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