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缃绮有些恼火地上前,正色道:“年小娘子,是儿哪里招待不周了么?您若觉着不满,大可言明,何故当着众人面,这般辱骂于儿?”
年灿灿眼睛瞪得老大,“与你何干?”
云缃绮简直匪夷所思:骂人咋还这么理直气壮呢?
她方要还口,但听刘希转过身阻道:“四娘,她骂的是我。”
登时,沙龙里一片死寂。
众人疑惑的目光纷纷向刘希投来。
云缃绮大吃一惊,“你俩认识?”
刘希轻颔首,旋即又对着年灿灿低声道:“阿灿,好久不见。”
年灿灿双手握拳,重重打在墙上,震得那套银衣百褶裙晃动不已,银光乍泄,好似蝶纷飞。
“还不滚?”她说这话时,语气明显比方才软了三分。
刘希深呼了口气,上前几步,对着她道:“五年了。本以为今日依旧难见到你,没想到如此碰巧。”
年灿灿冷哼一声,“我若是知道今日之宴还有你,是决计不会来的。”
刘希紧张地搓手,转身向云缃绮和崔寔求救。
云缃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哪里知道如何相帮。
倒是崔寔,一反常态地热情,“二位,来都来了,我家娘子又精心准备了美食,何不坐下来尝尝。再与大伙一道聊聊,也许心中的苦闷和烦恼,也能消解一二了呢?”
年灿灿依旧不为所动,怒目圆瞪,恨不得把刘希吃了,“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刘希再搓搓手,可怜巴巴地望向梁
谨等人求救。
梁谨率先跳出来,劝解道:“年小娘子,他不重要,碧玺珠的下落总归是重要的吧?”
此话一出,众人齐齐望向了刘希。
刘希亦是满脸惊愕,连摆手道:“我,我怎会知道那东西在何处?”
不过,年灿灿倒是突然来了精神,她问梁谨:“不知这位郎君,何出此言?”
梁谨么,便学着那日崔寔分析的话语,给她齐齐讲了一遍。
年灿灿沉思一番,道:“这位郎君所言甚是有理,官府都抓不到的人,只能是那些见不得天日,只会在山里打洞的老鼠咯。刘希,你与奉县的老鼠头头可熟络得很呢,他难道就没向你透露半分,这碧玺珠的下落。”
刘希沉默不语,也不去看她。
此时,又听安氏道:“既是故人相遇,又确有要事商谈,那便边吃边说吧。”
语罢,她拉起孙灵先往中间餐桌走去。
年灿灿又用要杀人的目光瞪了刘希几眼,也往外走。
崔寔对着刘希做了个“请”的姿势。
他便也循着年灿灿的身影,去餐桌旁落座了。
云缃绮唤卢泓月和梁谨去给客人奉茶、介绍菜品,自己与崔寔走到最后头,窃窃私语。
“阿寔,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到如今,你还不肯向我言明?”
崔寔的语气不咸不淡:“旧情人相见,分外眼红,这你还看不明白?”
“我看明白了。但你怎么好像很早便晓得了?”云缃绮止不住地疑惑。
崔寔道:“也
不算早,方才我在书斋不停地观察刘希的小动作,才将此事确认下来。”
云缃绮道:“我就说你这人心细如发,可怖得很么。你可还有什么别的发现?”
崔寔道:“有是有,但依旧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