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缃绮白他一眼,“别打岔。什么时候了还关心这个,等忙完了,找刘希带你去看看得了。”
崔寔笑道:“没打岔。还请三娘细细说来。”
卢泓月不明就里,但依旧点头回道:“那木屋虽小,却修得新颖别致。三角的形状,左、右、后三面墙,还有些奇石镶嵌。正面足足开了四扇门,窗扇皆是琉璃呢。”
梁谨补充道:“那屋子里头也是美得很,屋顶好大一盏灯,上头绣的图样奇形怪状,还嵌着些不认得的珠宝。屋里的生活用品也是一应俱全,似是有人时时来打扫。”
云缃绮听起来艳羡不已:“好家伙。原以为你俩在上头吃糠咽菜,没想到过的是神仙般的生活呢。”
卢泓月乐道:“谁说不是呢?除了冬冷夏热
,实在是没缺点。”
梁谨道:“等我们事成,也在上头建上两座。”
云缃绮:“那敢情好呐!”
这话题可算是跑偏了。
那挑起话茬的崔寔,倒是静静不语,沉思起来。
良久,他才又问出个更莫名其妙的问题,“那木屋是何人带你们去的?”
梁谨道:“便是刘希和一位老者。刘希似是对那地很熟,独自走在前头,也不等我二人。”
崔寔又问:“那位山大王呢?”
梁谨答:“似是不愿轻易露面,便是我们‘纳贡’也是刘希代为转交的。”
崔寔:“多谢二位,了解了。”
卢泓月和梁谨两个,面面相觑,似是不晓得他怎么突然礼貌起来了。
云缃绮这回也看不懂了,匪夷所思道:“你喉咙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崔寔摆摆手,“没什么。只是想找找那位山大王的线索罢了,那碧玺珠的下落官府查得很严,年家的子至辈亦也都想以此谋来继承人之位,这宝珠,定出不了奉县,那只能走这些伪装的门路了,若是能寻到此人,收获定是颇丰。那年灿灿那头,自能做你的大金主了。”
“这说得头头是道。哪寻去?他在奉县行事这么许久,竟从未被抓过,还能和贵人们和谐相处,定是很有本事的。”
云缃绮眼一转,又道:“不若与年灿灿聚餐那日,把刘希也抓来问问?反正云流山半山腰的贵客,都与他相熟,那山大王也与他熟,打听点消息,
总是可以的吧?”
崔寔颔首,“我正有此意,阿绮果然聪慧。”
云缃绮自豪道:“嗐,过奖了。一会儿我就派人给他送信去,别又跟那日去孙宅似的,仓促不已。”
梁谨道:“这事交给我,他爱去的那几个地我门儿清。”
云缃绮颔首谢过,叮嘱他多加小心府衙的人。
崔寔闻言,另嘱咐道:“若是刘希推辞,你便说,会治他那吃不得辣的毛病的柳先生回来了。”
梁谨亦老老实实应下了。
云缃绮只觉莫名其妙,刘希巴不得咱这生意能成,怎会推辞?
不过,阿寔这思量之深,实是如深潭不可测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