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云缃绮收到了半山腰孙宅的来信,那信里约定二月的最后一日,安氏会带上孙灵还有年灿灿,一同前来窃心小居一聚。
安氏特意叮嘱,年灿灿最近因为碧玺珠的事情发愁,心情很是低落,她再三邀请才得来这一天的机会,如此一来,恐年灿灿在吃食上会更加刁钻,因而还请云缃绮务必尽心接待才是。
她还告诉云缃绮,年灿灿祖上是南域人,口味偏酸,除却甜品,再做些讨喜的菜式,应更易谈成这桩买卖。
还有就是,这女子平日衣食住行皆喜奢华精致,窃心小居,亦需收拾得更妥帖些。
云缃绮仔细将这些叮咛都记下,心道,千金大小姐果然是难搞。
她掐指一算,离二月的最后一天,不过两日了。
时间也不多了。
还是赶紧搞搞菜谱吧……
这样想着,她往厨房走去,迎面就撞上了卢泓月与梁谨二人。
他俩一人手里捧着一串珍珠,喜笑颜开。
卢泓月问道:“四娘,忙着作甚去?”
云缃绮无奈叹口气,“忙着去给那位年灿灿小娘子设计菜谱呢,听说她口味刁得很呢。”
“孙家那边回复你了?”梁谨问道。
云缃绮点头,“你那边呢?刘希怎么说?”
梁谨道:“我二人方才从刘希的别院里出来。这两串珍珠就是他送与我们的,说是过几天有个什么买卖要去做,这些东西似乎是拿来送给客人的,顺手给我们挑上一二件做上门礼
。”
云缃绮闻言,道:“刘希这待客之道,还真是‘朴实无华’。不过,过两天的买卖是啥时候?可别是二月最后一天啊。”
梁谨讶然:“四娘怎会晓得?正是那一天。我去送信,邀他来窃心小居聚餐,他说别的时候都行,唯独二月最后一天不行。”
云缃绮扶额,“那这可咋办?听安氏的意思,年灿灿近日为碧玺珠一事烦忧,就那日肯有空赏脸一聚。”
梁谨道:“那我不若再跑一趟,就按着少府说的,说是柳先生那日会归来,叫他来瞧病。”
云缃绮暗忖,崔寔果啊,果然料事如神。
不过现在也没有别的法子。
若是刘希来了,能给碧玺珠这事提供点线索,那这桩买卖的成功率可就大得多了。
于是,她颔首应下,催促梁谨立刻再去通传这消息。
梁谨现下可是干劲儿十足,将那珍珠往卢泓月脖子上一挂,一溜烟就出了门。
卢泓月似也被他这精神鼓舞了,走到云缃绮面前道:“四娘,你方才不是说要拟菜谱,不若我帮你吧?”
云缃绮突地想起她那日在厨房帮倒忙的样子,连连摆手拒绝。
这姑娘对于做菜一窍不通,还是安排她做点别的差事。
于是云缃绮道:“另有件重要任务分配给你。”
话毕,她便领着卢泓月往雅室去了。
这雅室分为三间。
中间的饭厅和西边的书斋,近日来都多有使用,唯独东边那处,还空着。
之所以空着,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