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仪却丝毫不恼,想起那日盖头落下时白匀惊诧的表情就忍不住发笑。
可随即她却很快就正了神色,说道:“宁儿的盖头,我自是不能出岔子的。”
卞宁宁心头一暖,看着温仪托着盖头,一脸郑重的模样,眼眶都有些发热:“那你不光得替我盖盖头,还得一路陪着我去往沈府。”
忙活完默默退到一旁的丹荔看着眼前一幕不禁落泪,惹得温仪也有些想哭,却又怕牵起卞宁宁的愁绪,便眨眨眼将泪意忍了下去。
她狡黠一笑,替卞宁宁盖上红盖头,抬手轻轻摸了摸盖头上金线绣的合欢花:“咱们宁儿真美,沈寒山到底修了几辈子的福气才能将你娶回府。下辈子若我投身为男儿,便绝不会将你让给他了。”
“若沈寒山对你不好,你定要与我说,我便将你抢回来,定不让你受他欺负。”
话虽如此,可她也知晓,沈寒山又怎会是负心人呢?
他们二人历经生死,盼了多少个日夜才终于盼到今日,于他们而言,只会竭尽所能去让往后余生更加美好,却绝不会浪费辜负好不容易才得来的相伴。
卞宁宁喉头微哽,却在盖头下弯了眉眼。
今日是个大喜日子,她答应过父王今日不可落泪。
外头又响起喜娘催门的声音,她垂头盯着自己的绣鞋,扶着温仪的手一路走到郡主府门前。
“我来吧。”
“父王”她轻声呢喃着,而后便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交到了父王手中,那略显粗糙却温暖的触感险些让她抑制不住落泪。
“咱们宁儿没有兄长弟弟,便由父王亲手送你上花轿。”在一片喧闹恭贺声中,恭王轻声说道。
卞宁宁微微点头,哽咽着说了声好。
喜娘唱着琴瑟和百年的祝词,往来宾客纷纷说着恭喜,路上看热闹的百姓也由衷说一句郎才女貌。
她缓步上轿,而后便听沈寒山的声音自花轿前传来:“起轿,迎郡主回府!”
虽有盖头遮掩着,她瞧不见外头的场景,却只觉沈寒山身着鲜红喜服,头戴玉冠,端方却又得意的模样就浮现在她眼前,不禁扬唇轻笑。
在期待而又有些紧张的心绪中,花轿停在了沈府外。
卞宁宁在喜娘和温仪的陪伴下,被径直送往贴满喜字、燃满红烛的新房之中。
沈寒山在前头应酬,她便只能在房中静静候着。虽说温仪替沈寒山传话来,若是她乏了便先歇着,可她却仍是极重规矩地坐在喜床上。
今日是她出嫁,她自是希望能等着自己的夫君亲自来为自己掀开盖头,与他共饮合卺酒。
许是沈寒山也挂念着她,并未过多久,前头的热闹还未散去,屋外就传来婢女喜气洋洋的迎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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