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上马,马匹在泥中也艰难前进,越过重重营帐,来到城内,踩上铺碎石的地面,总算好些,从泥变成一尺深的水。
这里是城南,整座京城地势最低之处,水最深的地方已到小腿中部,浅的也有脚踝深。
来到大路,大批军队从南面城门穿入,暴雨落在铠甲上,奏成一曲清脆的行军乐。
军队分成数支小队,钻进各条小巷,朝东而去——他的目的不只攻破皇宫,而是彻底占领整座京城,在对皇宫发动全面攻击前,先得把守在大路巷口的那些人给解决了。
巷战不是攻防之战,靠的并非人多势众,而是谁对城市的地形有更充分的认识,谁能将有限的兵力分配到每一处市坊、每一条街、每一个小巷。
正好,杭文曜这段时间,就在研究这个。
很快,激斗声便从各个方向传来,穿过雨幕钻进杭文曜的耳中。
与此同时,战报也不断传来。
“将军,崇安坊已拿下!”
“将军,邑安坊已拿下!”
“东市也拿下。”
捷报不断传来,几乎不停歇。
身后响起马蹄声,在杭文曜身边停下,他斜瞥过去,见是容琤,收回目光,“布置好了?”
他对容琤的态度介于对摄政王的尊敬和对女婿的随意之间,现在约莫是随意占了上风。
“完成了。”容琤道,他也用随意的态度答道:“黄河堤已决,沅河暴涨,向冀州流去。”
杭文曜盘算,“沅河入河口离冀州有二百里,大约是下午……”
“申时到达冀州。”容琤补充。
“时间卡得正正好。”杭文曜眉头下压,俊美的脸带了引而不发的凌厉,“务必让他们有去无回。”
又有捷报传来,那人跪在地上,语气兴奋,杭文曜听罢,挥手让人离开。
容琤望着那人离去的背影,微微皱眉,“将军不觉得……有些太顺利了?”
从发动攻击到现在,不过一个时辰,就攻下了小半东城,纵使前几日的频繁攻击让对方失了警惕,但也不可能迟钝成这样,就像……根本不作抵抗一样。
“确实有些太顺利了。”杭文曜摩挲着水囊。
“有可能是故意诱敌深入。”
“是诱饵又如何?”
杭文曜打开水囊,仰头灌下茶水,碧螺春苦涩的香气充盈口腔。
他的桃花眼中闪着冷光,“只要能抓得住,它就是我的。”
“有些冒险。”容琤勾起薄唇,“但我相信将军。”
他将马头掉-->>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