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霁景面色一怔,他却转身朝花园走去。
施继忠跟了两步,回过头道:“我不知凶手是谁,不过我想他一定有他的苦衷。”
两人走后,花淮秀和樊霁景在原地发怔。
花淮秀是看着樊霁景拉着自己胳膊的手,而樊霁景则是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许久。
大概樊霁景的手拉得酸了,忍不住放下来,却被花淮秀一把抓住。
“表哥?”樊霁景纳闷地看着两只交叠在一起的手。
花淮秀干咳一声,举起他的手道:“你多久没剪刀指甲了?”
樊霁景一时没反应过来,足足想了七八个眨眼才道:“三天前。”
“怪不得指甲这么长了。”花淮秀睁着眼睛说瞎话地放下他的手,转移话题道,“你刚刚在想什么?”
樊霁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我在想,我是不是不该找出凶手。”
花淮秀挑眉道:“因为你大师兄和五师弟的话?”
樊霁景道:“或许那人真的是有苦衷的。”
“你觉得你师父为人如何?”花淮秀问道。
他以为樊霁景一定会回答师父对他恩重如山云云,但等了半天,却等到樊霁景一张愁苦的脸。
“你动摇了?”花淮秀欣喜。
樊霁景缓缓抬起头,眉头一点点地舒展开来,道:“
我的想法始终是我的想法。”
花淮秀叹气。他还是没有转过弯。
“何况,杀人始终不对。”
“步楼廉是一派掌门。”花淮秀道,“譬如你师弟这般,明知道你师父教的武功有问题,却也只是敢怒不敢言。不但不能揭露真相,而且还要时时刻刻提防你师父下一次的毒手。若他是凶手,何尝不是一种自保?”
樊霁景道:“可是师父为何要杀他?”
“其实有一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花淮秀缓缓道。
樊霁景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
“只怕我说了你又要生气。”
樊霁景眼睛微微一黯道:“你又要说师父的坏话么?”
花淮秀听他说又,不免托腮想着自己究竟说过多少次坏话。
“若是对案子有用……”樊霁景挣扎着,“便说得含蓄点。”
花淮秀一边琢磨着含蓄点的尺度,一边缓缓道:“我只是在想,如果是两个人的恩怨,那么有可能是其中一个人的错,也有可能是双方都错。但是如果不同的人对同一个人有不同的恩怨,那么,错的大多数是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