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穆寒没有再拒绝,不过他仍舍不得让她多干活,于是就给她一个开窗通风和弹尘的任务。
韩菀也不争,笑嘻嘻接过毛掸子,推开门走了进去。
两人当初走得急,但穆寒还是把窗户都关上了,室内并没太厚的尘,小小屋舍并不大,穆寒很快就提水擦干净了,把新的坐垫被褥铺上去。
韩菀推开窗,夕阳撒进来,秋风又干又爽,屋里充斥着阳光的味道。
夫妻俩去了灶房,韩菀坐在她的小凳子上,穆寒引火烧灶,亲自动手做了四菜一汤。
动作又轻又快,炊烟袅袅,灶膛里的火映着人脸红彤彤的。
等做好了饭,两人把菜放在竹篮子里,提着篮子回到屋里。
山菌炙肉菜汤,还有一道清蒸鳜鱼,两人挨着坐在一起,和以前时一模一样。
穆寒夹了鱼肚子的嫩肉,挑了刺,再放进她的碗里。
韩菀吃了,吃了一半,而后剩下的又夹回他碗了,和他一起吃。
两人不禁一笑,相视半晌,凑近亲了亲对方。
过去和现在重叠在一起,只是与过去相比,他们此刻能展望的未来更美丽可期。
韩菀微笑,搂着穆寒的胳膊,侧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和以前一样,晚饭后,他烧水给她沐浴梳洗,晕黄的烛光跳动着,她脸红扑扑,被他抱着往内寝行去。
他的臂膀和以前一样坚实有力,将她轻轻放在柔软的衾枕上,呢喃一声菀儿,吻了上去。
两人有好几天没亲近了,倒不是没机会,因着瞿医士诊脉后含蓄和穆寒说了句,房事不宜过频。
太频密反而不易得孕的,瞿医士教他每隔些日子就歇几日,才再在一起。
忍着没亲近,两人都十分想对方了,韩菀两只玉白的脚丫缠上去圈住他,又薄又滑的绫缎袖子滑落下来,露出两条白生生的纤细手臂,她勾住他,舔了一下他的喉结。
穆寒当场就绷紧了,他本身就强压着,一下子绷不住,喘了一声帐子没放下就猛按了上去。
韩菀仰首,蹙眉轻哼,用力抱紧他。
疾风骤雨又凶又猛,晕黄的烛火静静燃烧,长夜漫漫,一直到了三更过尽,映在窗棂子的灯光方暗了下来。
月如玉轮,银光皎洁,无声洒在小小的庭院中。
在小家里待足两日,两人才依依不舍返回潞邑城。
韩菀脸颊白里透红,那双黑白分明的美丽眼眸仿佛盛了一汪春水,波光流转,明媚不可方物。
穆寒舍不得她,但无奈两人都有公务在身,只好不舍各自忙碌开去。
都很顺利。
因着穆寒先叫奚族人中得了许多的情报,不仅仅是燕庄的,还让老亭公悄悄联系的其余镇庄的族人。
叫奚族世居岙岭,对这座莽莽大山非常熟悉,多多少少察觉到一些痕迹,很快,穆寒就锁定匪寨位置和活动轨迹,展开围剿。
他这边一切顺利,韩菀也是。
穆寒怕她被匪徒盯上,还特地遣了一队兵卒跟着她。韩菀兵分几路,各自安排了任务,然后自己把总并亲自勘察损毁最严重的区域。
之后汇总,重新规划的驿道修建的路线,以及预算。
到了秋末时分,两人的差事都先后完成了,于是就打道回都。
不疾不徐,一边走一边赏景,两不耽误。
回到信都时,已是初冬了,细细的絮雪自空中飘扬下来,韩菀兴致极高,伸手去接,“好啊,瑞雪兆丰年!”
确实瑞雪兆丰年。
新朝新气象,仿佛连老天爷都知道人间改天换地,天时开始渐变渐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