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牛摇摇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
“夫人,我怕今天吃了,明天就没有了,我刚刚已经咬了一口,虽然饿,但不会饿死了。这些我要留到明天”
玉茹的心脏一紧,随即就是密密麻麻地酸涩,
“不会的,我定会把这里的事都禀告县令大人,他会想办法,帮助你们的。”
“真的吗?”
铁牛不敢相信,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玉茹。
等玉茹点了头,他才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三两下就把糕点吃下了肚。
等日头西斜,玉茹给那奶娃娃留了些奶糕,就要带着人回去了,孩子们晓得她要走了,也不留,只亦步亦趋地跟在马车后面走了好远。
因着在福幼院见了太多,玉茹一晚上都心情沉重,就连晚膳时看着满桌的膳食,也有些味同嚼蜡。
“茹儿?你不喜吃这些?要不要厨房重新换过?”
谢泽拧眉,看着玉茹跟前没动几筷子的菜,下意识地以为厨房做的不合口。
木槿垂首站在一边,听了这话赶忙道,
“夫人今儿去了福幼院呢!大抵是没胃口。”
谢泽唔了一声,扬声吩咐,“叫大厨房做一碗酸汤面过来。”
他见木槿去了,往玉茹身边靠了靠,在小妻子额角亲了一口,
“别急,我如今正在想法子了,都会好的。”
玉茹闷闷地嗯一声,把脸埋进谢泽怀里。
谢泽见她这样,有些后悔叫她去福幼院了,她从小养尊处优地长大,何时见过这番景象,如今想必心里难受极了。
谢泽把她又抱紧了些,温热的呼吸喷撒在玉茹颈间,有些发痒。
玉茹动了动身子,没舍得推开。
她实在有些享受和谢泽互相依偎的感觉。
大厨房动作很快,不一会儿芍药就端着托盘进来了,她一脚跨进内室,见里头灯光有些昏暗,玉茹被谢泽抱在怀里,听见动静才稍稍退开一些。
谢泽本就长得好相貌,在玉茹跟前整个人都柔和了许多,此时侧着头,烛光把他的眉眼雕琢清晰,眉目如画,玉质金相。
芍药只看了一眼,心头狂跳。
她已经尽量让自己镇定了,可把面碗端出来时,手控制不住一抖,洒了一些,正巧污了玉茹的袖口。
谢泽面色一沉,为官的气势铺展开来。
芍药面色惨白,脊背一寒,麻溜地跪下请罪。
玉茹转过脸,漂亮的杏眼瞧了芍药一眼,抿了抿唇道,
“不碍地,我进去换件衣裳就是。”
她说着起身走到屏风后面,木槿狠狠瞪了芍药一眼,立马跟上帮玉茹找衣裳换。
两人还在屏风后面呢,就听见芍药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大人,奴婢真是不小心的万幸没伤了夫人”
谢泽沉着脸,嘴唇抿地死紧。
“大人”
芍药的声音先时还正常,到了后面娇滴起来,像是在呢喃一般,趁着玉茹不在,低下头,露出一截纤细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