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湾是个天然的港湾,三面环山,只有一个约容纳两艘船并行的河道为入口。
经过二十丈长的河道后,豁然开朗,因着水域极浅,水极为干净,河底下的海草在水波中轻摇,鱼虾漫游,清淅可见。
而三面环山上,漫山的秋菊,黄灿灿一片霎是美丽。
不仅是向婉筝喜欢把每年的生辰定在此,便是一些官家、富贵中人,也喜欢在此举办宴会。
鲤鱼湾成了岐水另一道的风景。
岐水府相比金陵开放得多,这里不少的风俗尚延续着魏晋之风,男女大防并不严格,所以,女眷与男宾虽没有坐在一处,但双方只隔了一个通道。
赵孜权正值年富力强时,虽有些少年白,但眼窝深遂,双目炯炯有神,加上一席四品官袍在身,自是一派风流,引得不少女眷频频注目,尤其是那些商家带来的女眷,亳不避讳地看着赵孜权,让赵孜权心里好不得意,盼着吟诗作赋的环节早点来到。
赵孜权是岐水府的父母官,但每年这个日子,他都不会摆出官威,所以,他早就携着一众官员和各地来的富商,在鲤水湾岸边的亭台里入座,听到鼓乐和欢呼声时,他还一副很亲民的样子站了起来,观看着画舫缓缓而近。
待画舫停住,一群小厮跑了过去,把板搭稳,两个婢女左右挽扶着黑衣佳人缓缓下了画舫,虽一身黑色,但却把全场姹紫嫣红都压了下来,只因那黑色并不是单纯的黑色,经过阳光一段时间的照耀后,那黑色竟泛出神秘的金紫之光,在袖间珍珠的辉映下,如同九天仙女下凡尘。
许是天公作美,忽儿从海面吹来一股风,扬起佳人脸上的薄纱,霎时,惊艳之声频起。
高苏伦抚了抚短须,稍侧首对身边的赵孜权道:“瞧,不愧是你们岐水的天娇,这颜色,竟把那牡丹国色生生压下!”
赵孜权高苏伦笑道:“高先生您纵横天下,什么美色没见过,向姑娘竟能入你的眼,真是她的造化,一会,让她过来给你敬杯酒。”
高苏伦双手一揖,“看来还是大人您面子大,高某人来岐水后,听说向姑娘弹得一手好琴,三次邀皆被拒。”
弹琴都被拒,何况陪酒。
赵孜权笑笑不语,他是岐水的父母官,这点面子如果云水瑶不给,就别想在这混了。
赵孜权右边的中年男子扬声道:“赵大人,今年您可不能再独占鳌头,总得给年轻人一点机会。”
赵孜权是科举出身,每年借着向婉筝的生辰作的诗,都惊艳了在场所有的人。
赵孜权刚想含蓄几句,身后有人靠近他的耳畔,轻声道:“大人,鲸兰公子的船进湾了。”
今日盛宴,考虑到水域有限,营运的画舫、小乌蓬和小渔舟,一律不入得入湾,但私人的画舫却不被限制,毕竟在大顺能拥有私人画舫的,非富则贵。
这次除了代表官家的画舫外,还有高家的画舫早一步先进来,从高家的众千金小姐都留在画舫里欣赏歌舞。
赵孜权脸色微微一沉,低声道:“派人去盯着,有什么异动,马上来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