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婉筝脚踩着铺满鲜红瓣的红地毯,袅袅娜娜行至赵孜权面前,盈盈下拜,“民女向婉筝见过众位大人,向诸位大人请安,祝诸位大人锦绣前程,万事皆如意!”
“起身吧,说来,今日我等还是沾了向姑娘的光,借着你的好日子,欣赏美景,佳人,再来一壶佳酿,吟一首诗,浮生偷闲一日,得谢谢向姑娘才是。”赵孜权虚扶了一下,透过若有若无的面纱,看着那张精瓷的脸盘,不觉有些心驰荡漾,可惜这样的美人不能收为已有,实在是令人遗憾。
在向婉稳娇羞中,众男子更感赏心悦目,纷纷咐和。
在赵孜权身后,不乏有青年才俊,是随父母来到岐水,其中高昊恒是第一次随父亲来这里谈生意,他虽然跟着长辈学经商,自幼却受孔孟教训,自然不会象其他人那般目光灼灼直接盯在少女的脸上,恨不得整个人都贴了上去,但仅仅不慎一瞥,触及到向婉筝那双漆黑的双眸,虽然隔着轻纱,但他心脏控不住地骤急,原来世间真有这般令人一见难以自持的美人儿,难怪岐水府一个云水瑶就能带动整个商业。
向婉筝也注意到在赵孜权身后两个身位的地方,一个少年人,因为只有他是半低着首,反倒令他在人群中显得更加瞩目。
“赵大人过奖了,婉筝何德何能,不过是因为大人抬爱。”向婉筝微微一福身,随着抬首,轻纱再次扬起,众人看着女子那嫣红夺目的如花唇瓣,更是心旌摇荡。
个个心中暗叹:真是个尤物,可惜碍于赵孜权,只能看,不能吃。
向婉筝行完礼便走向女眷一边。
对于女眷,尤其是上了年纪的女眷,对于来这种场合,是极为不甘愿,可因为赵孜权身边岐水府的父母官都带着夫人来了,她们只好勉为其难地来给向婉筝贺寿。
她们看着向婉筝跟自家男人眉来眼去,心底不知道有多窝火,可年年气,还是得年年来!
这向婉筝也是活得跟妖似地,现场没几个人知道她实际的年纪,只知道一年过一年,她还是如尤物般令男人移不开眼睛。
向婉筝向赵夫人请安,赵夫人身为主宾,自然不能落自己夫君赵孜权的脸面,她从丫环手中接过一个锦盒,打开后,淡淡笑着,“今日是你的好日子,本夫人也没什么好送的,这是前一阵从金陵珍宝坊购进的一幅手镯,成色很不错。”
向婉筝连忙双手接过,“让赵夫人破费了,婉筝心里不安,改日上府向赵夫人道谢。”
这自然是场面话,向婉筝极少出云水瑶,也不接旁人的贴子,在岐水除了生辰这日会公开露面,平日里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赵夫人都表示了,其他人就不好作态了,纷纷有了表示,当中有些人是知道规距,早早做了准备,但有些是新客,没料到一个伶人有这么大的面子,只好当场脱了手上的镯子,心疼万分地交给身边的丫环送了出去。
不消一盏茶时,向婉稳便赚了个钵满盆满。
生辰的正主来了,歌舞开始上,一群莺莺燕燕从两侧飞跃而出,鼓乐齐鸣中,跳着欢庆的生辰舞,同时,开始上酒菜。
很快,方才觉得送了镯子心不甘情不愿的贵妇们,心中有了数,送出去的,其实不冤枉。
桌上的每一道菜,用的都是珍贵食材,如鲍鱼、海参、墨鱼、瑶柱,鱼唇,鱼翅,烹饪手法,一看就是出自大厨。
饮的酒是藏了十八年的女儿红。
平日里过年过节在酒楼里,能吃上一道便会夸口十天半个月,而这里呈上的,全是大顺各地的奇珍佳酿。
向婉筝没有动筷,嘴角噙笑,托着腮坐着,目眺远方。
也不知是哪个孩童,声音清脆悦耳,“娘亲,您看,那只船自己会动哦。”
孩童的喊声引起很多人注意,有人跟着惊呼,“是,好象没舵手,天,这怎么回事,又不见有帆,这船是怎么动起来的?”
众人看到一艘三层高的画舫缓缓驶进,令人感到诧异的是,舫的两旁并未见驼手,也不见两侧有长驼伸出水面,推动画舫前行。
更令人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的是,画舫上似乎没看到人。
“会不会是鬼船,我听那些航海的人谈起过,海洋上就有一些船,船上的人都死了数十年了,不见一个活人,那船还是开得好好的。”
妇人们被吓到,赵孜权心中不悦:“胡说什么,哪有什么鬼船,这大白天的,何况这画舫看上去就是新造的。”心道:这鲸兰公子不知又打什么主意,早知道把他驱出岐水。
女眷中有人喊道:“诸位夫人不用担心,这是鲸兰公子的画舫。”
“鲸兰公子?就是前几日听闻要跟向姑娘挑擂台的那鲸兰公子,本夫人还只道是传闻,没想到今天真见他的船进湾,向姑娘,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这鲸兰公子可不是省油之灯,当年这岐水府就给她折腾过一次,搞得好多年没喘过气来。“
妇人的声音是透着兴灾乐祸。
向婉筝柔柔一笑,嘴角的笑意更深,“哪来的擂台,今日生辰,来者是客!”
“看看看,大家看,真的没舵手,看他船侧全是封闭的。奇怪,这船是怎么动的?
正常的画舫侧边都留有八到十个孔,让舵手不至于闷在里头。
其他的人也看出不对劲了,有些视力不好的,还纷纷起身,站到前方去,想看个究竟。
赵孜权隐隐感到不安,这局面完全超乎他的想象力之外,他不知道这鲸兰公子想干什么,只知道,此人以这种方式出现,绝不会有好事。
他马上吩咐靠近他的护卫,“去查探一下,看看水下有没有人?”
同时,高家的画舫上,在第三层的一间阁楼里,一名蓝袍少年轻轻推开了画舫的窗子,拿着千里眼,细细察看着越来越近的画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