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一步,以确保当齐明珠跳下来时,他能接得住,又硬着头皮道:“你私自作主,不把假死药给顾珩,你偏不,还划了人家的脸。”
齐明珠双眼蓦地圆睁,难以置信道:“那药如今仅剩一颗,我舍不得给顾珩,况且,我划她的脸,难道不是为了救她?我任务完成,这难道不是一举两得?”
“如果不是夏淮昇,顾珩的脸就留了疤痕,你别告诉我你当时没有私心。”
“那又怎么样,不过是顾家弃女,殿下不是利用得他很顺手,怎么到我这,就如此苛求?”齐明珠哈哈大笑,仿佛在听一个笑话,心里一点也不信。
成津摇了摇头,叹了声。
也难怪齐明珠不信,便是容霁当时自已意识到时,也不信。
若非顾珩落水失踪,怕是容霁还会一路走到黑。
就算是偶尔心觉愧疚,比如用岭南宣纸提醒顾珩,那也是他天性中趋利的本性,他本能不想过于伤害顾珩,他感到心里不安。
事实上,他还没明白过来,那时他对顾珩已是情根深重。
否则他也过不了清渊剑十重!
如今所有的人回头看这件事,包括容霁在内,都看得清清楚楚,只是在当时,都不明白。
所以,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当任何一件事情无论再艰难,只要走过去,不选择逃避,再回头看时,有时是人生一个功课,让人学会更多。
齐明珠的声音打破成津的思绪,“成津,你我见个面也不容易,看在我们往日同门情份上,你告诉我真相,总得让我死个明白?”
成津嘴角弯了弯,觉得自己今天又有些文人的愁怅!
难道是雨花台的缘故?
“当时,太子已经不想再利用顾珩,他给顾珩假死药,本想把顾珩带出金陵,趁机让他脱离顾家,等金陵稳定后,再把事情来龙去脉跟她说清楚,结果你这一折腾,太子百口莫辩,顾珩现在恨透殿下。”
当时,容霁这个计划其实也是驱于本能,就是驱利避害的本能,并不是深思熟虑自己对顾珩的心思,所以,执行时,没有特别重视,以致一个小小的错误,到今天如此被动。
“什么?”齐明珠一时无法消化,但下一瞬,仿佛明白了什么,心脏仿佛被重重地捶击了一下,全身的血液被挤向脑门,脱口而出:“你的意思是太子动了真心?怎么可能?”
成津挑了挑眉,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句文绉绝的话:“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太荒唐了!”齐明珠脸色一瞬间成了酱青,她甚至分不清该是笑、还是怒,是悲愤:“当日皇家狩猎,我按着计划去猎杀顾珩,太子按着计划去救她,我又在父王和母妃面前”齐明珠哽咽出声,说不下去了。
当时,母妃对他失望,父王为了遮掩她瞒着顺帝清除证据,对她更是失望
事后,她还要受容霁的冰针,疼了整整两个月下不了榻,为了让顺帝和父王相信自己逆了容霁的鳞,相信容霁对顾珩情根深重,爱美人胜过爱江山!
如今成津告诉他容霁假戏真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