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把岐水所有的姑娘都给得罪光,没人肯再接待他。
“高调、高调!”钱若音啧啧出声,取了其中一名名贴,上面所绣的取自古卷残谱,这一旦抛出去,比方才的曲风更引起轰动!
魏先生眉眼不抬,“岐水府卧虎藏龙,水很深,还是低调低调些好。”
“魏先生,您在大顺已经低调了十年了!”
“就是因为低调,今天还能在容家父子的眼皮底下!”
“你放心吧,金陵那位,不会拿我们五公子怎么样的,倒是所寻找的人,若真在岐水,那就有些麻烦了。”
岐水背后的势力,肯定不简单!
有容霁的暗卫护着,反倒周全,这也是她一路上并不刻意甩开容霁的人的原因,她必须首先考虑顾珩的安全。
这时,画舫渐渐停下,船夫那高吭之声扬起,“靠岸喽!”
当顾珩一行人浩浩荡荡下了画舫,入驻岐水最大客栈归去来客栈时,云水瑶的头牌向姑娘正在一人高的黄铜镜前试着新裁剪的衣裙。
颜色各异,皆是上好的杭丝,采用的是扬州双面绣,足有十来件,挂满了整面的墙。
“今年金陵流行的浅紫,大后日,前来赴宴通州府名门闺秀中必有穿浅紫的,我看姑娘还是跟往年一样,用浅紫的冲撞色,引起新的风潮如何?”
向婉筝眼角微微眯了一下,看着挂在边上一件黑色镶满珍珠的裙子,嘴角一弯,“好,那就用黑色!”
“黑色?这在生辰上穿,似乎有些不妥。”木嬷嬷不安的摇首。
向婉筝每年生辰穿的裙子都会被争相模仿。
“无妨,就一个日子罢了!”向婉筝上前,拿起裙子,抚着衣襟口的一圈珍珠,“把珍珠拆了,缝在袖口上。”
一旁的绣娘看了一眼,笑道:“姑娘肌肤雪白,倒比这些珍珠更衬黑色。”
这时,外头传来声音,“乔姑娘来了。”
乔姑娘在向婉筝身边侍候多年,亦主亦仆,进来时,她朝向婉稳微微弯腰福身,其它的人则向她点头施礼。
“姑娘,方才我在外头听到一件事,今日黄昏时,岐水码头来了新画舫,客主听说是一位年轻公子,他留了话,说是三日后,他们的画舫要停靠在鲤鱼湾,在那里设宴,以曲会友,邀请知音。”
三日后,就是九月十三。
鲤鱼湾?
以曲会友?
这不是明摆冲着她么?
“知道是谁么?”
“还没打听到,只是知道对方一行人足有三十几人,把归去来的一层楼全包了下来,今晚所用的膳食还是聚英楼老板亲自送过去。”
“排头不小!”
聚英楼可不便宜。
在大顺一张席面不过是十两银子左右,但聚英楼最普通的席面也是百来两,何况是老板亲自送货上门?
“你差人去打听打听,不是踢馆的就好。”向婉筝有些烦燥,去年生辰宴通州府尹的小姐曾来搅乱,今年又添事。
但如今她生辰也不单单是她的生辰,倒成了岐水的一个吸引来往客商的招牌,她想不过都不行了。
骑虎难下。
木嬷嬷道:“姑娘,怕就是踢馆的,这些年您的生辰,别说是岐水,就是周边的一些地方,通州甚至是金陵,都有人赶来给姑娘做体面,怕是有人不服。”
一旁整理着衣裙的丫环闻声,笑道:“来就来呗,奴婢就不信,此人真能抢得了我家姑娘的风头。怕是到时候,没有一个人肯光顾,那可就是千里迢迢送来丢脸。”
“莫动气,随遇而安!”向婉筝嘴里说然说得淡然,但心底还是被挑了些许怒气,她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敢明目张胆来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