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早日和魏先生会合,五公子身边多些人照看,好让摄政王安心些。”钱若音路上马车,转首道:“五公子坐稳了。”
镇江府南下,一路都是官道,且沿路都有小村庄,要找到落脚之处并不难。
马车上的小案桌上放了一叠红得发紫的樱桃,颗粒饱满,上面还结了水珠,看上去极为诱人。
顾珩虽然刚用了膳,只是对着是容霁,心中厌烦不已,吃得很少,此时见了樱桃,胃口突然就好了起来,吃了几颗后,忍不住赞道:“真不错,很甜。”
在外头赶着马车的钱若音,微微侧首,“方才进城时,就看到一个农户在卖,趁着你用膳时机,去买了点,这时节樱桃正好。”
顾珩从北门入镇江府,从南门出。
此时天已经黑了,凉风习习,扫去了夏日的燥热,顾珩推开窗子,看着天上的繁星。
“五公子,太子迟迟不动,究竟是为什么?”
今日她在容霁面前直言陈述容霁使用顾氏一门的利弊,容霁反倒一直追问她,他迟迟不使用顾家的原因在哪?
顾珩知道,钱若音却听得极为纳闷,要说她原是夏淮昇的近侍,见识自然非同一般,但也没想出什么门道,心里自然有些好奇,方才在城里行路,不方便问什么。
此时正在乡间小路上,悠悠南风吹得极为惬意,便想起方才的疑问。
顾珩也不瞒她,这半年两人朝夕相处,她身子都是钱若音在调理,何况钱若音并不是真的奴婢,她是夏淮昇亲自调教出来的,文武双全,以奴婢之名留在她身边,只是便宜照顾而已。
可这要解释起来,哪是一句话能说得清。
顾珩索性拉开车门,拿了小凳子坐在前头,靠在车门上。
虽是官道,但到底离城远了,路也有些崎岖不平,靠着两盏灯笼行走,钱若音把车赶得很慢。
“去年,祖父从豫州回府,未先处理六弟和大伯母被顾氏同族算计之事,倒令我跪了一夜的祠堂,当日,我心中忿忿不平,亦不明白,为何祖父睁眼看着我和母亲被柳家算计,却不闻不问。”
钱若音颔首笑道:“蓝屏跟我说过这些,当时奴婢便觉得很诧异。”
顾氏是钟鼎之家,几百年积累下来的大世家,就算这百年来渐渐没落了,但世家里留下的那些底蕴,也不致于让顾氏乱成这般。
何况顾氏的族学在大顺首屈一指,培养那么多的人才,怎么可能把顾家嫡系的女儿教成这般没有规距。
这里头果然有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