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祖父不姓顾,以他的才能,足够进内阁,大伯则完全可以掌西北军权,父亲也有足够的资历掌詹事府,太子殿下您迟迟不用,就是因为我们来自豫州顾氏。”
“谁告诉你这些?”
“学生在国子监不是白读的书。”顾珩随意一笑,“先不说前朝的事,就是这十几年,顾家族学培养了一批又一批的学子,这些进士、举人,分布各地,无论是朝堂上,还是边远地方,不少与顾家有牵扯,如果祖父进入内阁,足以影响整个大顺格局,于太子殿下有利。”
“是,那你知道我为何迟迟不动?”
“太子殿下,您当以国事为重,您费了这么多的心血,不就是为了这一天?”
“我不需要你来劝柬。你只要告诉我,为何我迟迟不肯用顾氏一门?”
顾珩不语,她看向窗外,这家店前门是临街的,热闹非凡,后门就显得冷清了,只有几个孩童在院门前玩竹轮车,偶尔有经过的小货郎吆喝着经过。
她自然知道为什么。
可她不信,但不信,这话她可不愿说出来。
否则就是说谎了。
她不愿说谎,在她看来,谎言是要付代价的。
容霁看着她飘飘忽忽闪避的眼神,不自禁苦笑,缓声道:“小七,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信,那能不能请你在原地看着。”
顾珩失笑,漫不经心似地:“我想看得更远,所以,趁着脚还有点力气,想四处走走,小舅舅说我的膝不好,不用等老了,就得坐轮椅了。”
这话简直诛心,噎得容霁余下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恍了恍神,他扶着顾珩坐下。
这时,小二把菜端了上来,陆陆续续的,上了六道的菜。
两个人都没什么胃口,容霁是没心情,他从食物里挑些适合顾珩的,搁在她面前的碟子里,顾珩也没有拒绝,只是安静着吃着。
容霁没有错过她脸上一丝的表情,虽然小姑娘很淡定,眼神却很冷。
尤其她吃东西时,再也不像以前那一脸的虔诚、专注和浓浓的喜悦。
眼前的食物没有让她有丝毫的享受,反倒令她想起一些伤痛。
容霁心痛难当!
更是味如嚼蜡。
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仅仅是一步的错,不仅毁了顾珩对他的信任,还毁了顾珩的身体。
是自已太自信,还是他匆略了齐明珠的想法。
“出去走走也好,但过今秋就回金陵。”容霁后退一步,又添了句,“天冷了,怕你的身子受不住。”
“多谢太子殿下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