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
回应得如此一针见血!
两人如此靠近,他的额头贴着她的额头,鼻尖轻触。
以致她吐出来的字,带着她的呼吸沁进他的肺腑!
容霁感到周身的血液在逆流,血管输送着她的气息,带着疼痛传达到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他抬首,见她眉眼不动,瞳孔里,如一泓清泉见底,甚至连女儿家因着与男子不合宜亲蜜的羞涩也没有。
这是因为药物的关系么?
是因为她服用了转生丸的原因?
他没有答案。
只是在她清冷如的眸光下,轻轻松了一下手上的力道,哑声,“好!”
顾珩悬着的心瞬时一落!
他答应了!
这时,传来疾速奔跑的马蹄声,顾珩看到远处尘土飞扬,一群黑衣人夹杂着一群朱红色袍的五城兵马司的人疾速冲了过来。
顾珩眯眼看向远方,跪着退开几步,再次伏下身,前额贴着地上的尘土,“太子殿下,您万金之躯,请珍重!”
容霁看着她不断作出卑微曲膝状,眼角刺刺疼,但此时,他不愿再逼她什么。
他站起身,微微侧身。
五十丈开外,为首的人举手作了一个动作,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然后,放缓速度,呈弧形慢慢前行,直到十丈开外,众人方下了马。
成津独自上前,单肢跪下,半曲身,“卑职叩见太子殿下。”
容霁神情平静,带着与身俱来的尊贵,声音里亦透着些许温和:“平身!”
这个平身是对顾珩说的。
成津纳闷地瞟了一眼伏地而跪之人,“随卑职前来的还有五城兵马的人,请太子示下!”
顾珩的心猛地提了起来,吊在了嗓子眼上,尽管方才他已经答应成全她。
且,以她对容霁的认知,她认为容霁会驱利避害,为眼前的一切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于他自己于顾家都圆满。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
但,眼前的男子从来都是不按牌理出牌,若是这次他有更好的方法,却依旧要踩着她的身体而上,她能做什么?
顾珩后背起了一层冷汗,心思浮动,搜尽枯肠,意图寻出一条路,至少,不能让她此前利用齐王妃所僻的谣,白费了一番心思。
成津起身时,与容霁四目稍一交错,又恭恭敬敬地低首,似乎在等待太子的示下。
容霁突然离开金銮殿,留下一群不知所措的朝臣。
在容霁还是个闲散王爷时,仗着顺帝的恩宠,可以为所欲为。
但身为监国太子,一举一动都受朝臣的关注和期待。
成津为容霁善后,最好的方式自然是以国事为理由。
太子殿下突然离开,是因为出了紧急之事,等处理后,太子会给众人一个解释。
这种默契在二人身上早已经历了数百次,所以,成津不需要说什么,容霁也清楚,若是以往,容霁会顺势而为,图些便利。
但今日,他毫无心情去演这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