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时断不清此事真假,但荣安过分骄纵,到处惹是生非的事迹,他也有所耳闻。
毁人容貌,这的确不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能做出来的。
沉吟片刻,他道:“这样吧,孟爱卿,此事朕会派人去查,若证实了是荣安下的手,那朕定会给你个交代。”
说完皇帝摆摆手,显然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下来了。
“陛下,臣府上的丫鬟分明就看见了,还要再查什么!”
孟深是个急脾气,也不愿去理会朝政上的那些弯弯绕绕。
他巴不得现在就能处置了那个荣安县主,给孟秋瑾一个交代。
皇帝摇摇头,“孟爱卿又糊涂了不是,若要罚她,敬国公那边总要给个交代吧,你给朕一些时间。”
“陛下!”
这时,一个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自门口传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父皇。”
孟深回头,看到了一个少年站在门槛外。
逆着光,看不大清他的容貌,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形。
玉冠束发,身着一件宽大的黑色滚银边长袍,松垮的袍角落地,隐约露出绣着云形暗纹的长锦靴。
皇帝看到他,不禁露出笑意,“云真,你来了。”
随着少年走近,刺目的光线渐渐剥离,露出一张雪白如玉的容貌。
眉眼漆黑,唇若涂脂,精致宛若仙人雕刻,拢着极其冰冷的气息。
无论是眼神流转,还是唇畔浅至虚无的勾起,毫无生气,却是这世间最令人惊艳的作品。
孟深退到一边,拱手道,“臣见过太子殿下。”
傅敛经过他时,微微颔首。
“不知父皇找儿臣有什么事情?”
轻微的咳嗽声借着袖子的遮掩隐约传出,听在耳中有些晦涩的难受。
“下个月末,宝文书院的文香宴也快开始了,往年去书院考察的都是礼部那几个老顽固,今年朕打算让你去。”
皇帝说话并未避讳孟深,孟深不肯放弃孟秋瑾的事,便也厚着脸皮留下了。
“你这身子也不好总是闷在屋子里,是该出
去走走了。”
“儿臣从未接触过文香宴,只怕有负父皇的嘱托。”
“你不曾接触,不代表做不来,朕当年第一次接触文香宴,也如你这般生涩,一回生,二回熟,不打紧。”
“儿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