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君?”
宁九初愣了愣,一时回不过神来,从衣袖里拿出一锭银子,不动声色地塞给小李子,低声道:“李公公,你可知纪大人都说了什么?”
“奴才哪知道这些贵人的事。”
小李子脸上平静,飞快地扫了一下周围,压低嗓音道:“不过,好像是和纪姑娘有关,宁大人得小心应对。”
宁九初颔首,又低声道谢,这才跟着小李子出门。
她的礼数一向做得很周到,为人不卑不亢,和朝廷上某些见高踩底的官员不一样,平日进宫又给了小李子不少好处,上次小李子染了风寒,还是她开的药。
这一番相处下来,小李子对宁九初的印象很好。
他不是老皇帝,不需要想那么多权衡利弊,他单纯的只是会看人。
想着,不经意地说道:“奴才出宫之时,刚好偶遇了明安的侍卫西风。”
这是在暗示他已经帮宁九初通知人了,宁九初感激地看了眼小李子,轻声道:“李公公,谢谢。”
“宁大人上次做的酸梅子很不错,之前总是嘴苦,吃了后就舒服多了。”
宁九初温和回道:“李公公那是肝胆湿热,平时可以喝点凉汤,本官最近也做了些新鲜的酸梅子,吃不完可就浪费了,明天也带一些给李公公。”
小李子点了点头,扭着腰往前走。
他就爱宁九初这种会说话的,没有明着讨好让他觉得虚伪恶心,给的理由也不动声色得让人舒服。
临到宫门,看着似是要下雨的天色,他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宁大人,纪庄权利心重,为人最是贪生怕死,打蛇要打七寸,用错了力道,很容易被反咬一口。”
毅德殿。
纪庄跪在大殿之上,满脸严肃,全神贯注地听着周围的声音,很显然在等着宁九初进来。
没多久,殿外响起脚步声,所有人都看了出去。
沈云渊也站在一旁,他心里隐隐有点不好的预感,看到宁九初之时,微微摇了摇头。
宁九初垂下眸子,上前行礼,“微臣参见皇上。”
老皇帝点了点头,道:“纪卿家,你说要等宁九初过来,现在她人已经来了,你是想状告她什么?”
“皇上,且稍等小女知瑶片刻。”
纪庄神情严肃,又向皇上叩了一个头,颤声道:“小女有冤情,求皇上作主。”
宁九初一直没说话,余光打量着纪庄,皱起眉头。
她就知道纪知瑶不可能是良心发现去自首,一定另有图谋。
但她要谋什么?
宁九初想不通,心越跳越快,背脊出了一层薄汗。这庄严的大殿竟无端生出一丝阴寒,明明被人状告过无数次,她却是第一次感觉如此没底。
宁应德提醒过她,三殿下也提醒过她,就连小李子都提醒她,纪家会冲着她而来。
但她最近也没干什么,身上唯一的黑点就是……
她杏眸微微睁大,心里有一个想法冒头,忽然有点头晕眼花。
这怎么可能?她一向小心,难道是上次……
似是忽然想起什么,她脸色瞬间煞白,腿有点不自觉的发软,耳朵嗡嗡作响。
“皇上,纪知瑶来了。”
小太监上前禀报,很快纪知瑶就穿着一身囚服走了进来,她的精神萎靡,样子楚楚可怜,在看到纪庄的那一刻,眼眶一红,哭了出来,“爹。”
小李子咳了一声,他们才略过了父女重聚的悲情画面,纪知瑶“扑通”一声跪在大殿上,痛苦道:“皇上,您要为民女做主。”
作主作主,都说了几遍了,就不说到底什么原因!老皇帝很不耐烦,摆了摆手道:“行了,说说你们是怎么回事。”
“皇上,宁九初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