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知瑶看着他远去的身影,猛地看向宁九初,眼眶通红,怒道:“为什么你坐牢可以锦衣玉食,而我在这里就连想过得好一点都不可以?宁九初,你还要害我到什么时候?”
宁九初一直在看热闹,终于忍不住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样子比她还委屈,“纪姑娘,我到底害你什么了?你怎么进来的,心里没数吗?”
“宁大人上次坐牢是误会,她本身无辜。”沈云渊将宁九初拉到身后,帮她挡着纪知瑶的怒视,冷冷看着纪知瑶,反问:“纪姑娘,你是无辜的吗?”
纪知瑶愣愣地看着他,张了张嘴,无法反驳。因为愤怒,平日柔弱的神情消失了,眼底的怨毒尤为明显。
虽然她立刻低下头装作可怜巴巴的样子,但就连一旁抱着禾草的狱卒,都忽然没有那种怜惜的感觉了。
沈云渊不想再看她,好像看多一会都会污了自己的眼,转身道:“纪姑娘好好在牢里想想,你是不是漏了什么没告诉大理寺的人。”
“还有背后教你的人,到底是在帮你,还是在害你?”
他的语气很冷,尾音意味深长,直击纪知瑶的内心,听得她霎时愣了。
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好像想和他说点什么,又像想得到他一点儿安慰。
“哎,别得罪瑞景王,也别试图在他眼前编谎话,他都能看出来的。”
抱着禾草的狱卒低声道:“瑞景王向来冷血,再漂亮的姑娘在他面前都是一个臭皮囊,用美色没用,别浪费力气了。”
“你不能换了我的禾草,禾草那么脏,我会痒的,还会抓破皮肤。爹爹说女子的肌肤很娇贵,不能有一丝损伤。”
纪知瑶挣扎着坐到干净的禾草上,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柔弱可怜。
狱卒始终是个普通人,看到心都软了,解释道:“也不是我故意刁难你啊,但是这些禾草才是牢里该有的,坐牢那么舒适就不叫坐牢了,那样罪犯还哪会知错呐?这都是姜大人的命令,大理寺的地牢全是这些东西,你之前给了银两才给你换了好的,但这不殿下不高兴么?”
心软归心软,他虽然没有拿走纪知瑶屁股上的禾草,但也把发霉的草放到了她的牢房里,转身走了出去。
嗅着腐臭的味儿,纪知瑶一阵反胃,口中直冒酸水。
她捏紧了拳头。
就算他们想害她,她也不怕,反正等过几天宁九初的靠山走了,她的女儿身很快就会公开,到时候她就是大功臣了。
面具男的方法,真是厉害。
……
宁九初还是没能想到纪知瑶背后人是谁,倒是南宫绍今天正式启程回南黎,她得送一程。
城门外。
老皇帝为以示两国友好,送了十个马车的临沧名贵特产,排场很大,放眼看去,就看到满载着的马车了。
南宫绍挺开心,整理着马车的时候还说回去也要送几船特产过来,这叫做投车还船。
他回头看了好几次,也不知道是在想着谁,看不到了还有点失落。
但很快,他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蓝衣身影。
“九初。”
他立刻转身迎上去,才想给宁九初一个熊抱,就被一旁冷着脸的沈云渊吓退了。
尴尬地收回手,激动道:“我就知道你会来!”果然是他的亲女儿。
“你路上小心。”
宁九初对他笑了笑,很快就绕过他,找到了易容过的顾沉音。
南宫绍很是失落,刚想过去,就被沈云渊一只手按住了,感受到他清冷的气场,立时不敢反抗。
沈云渊低声道:“太子,我们聊聊。”
而另外一边,宁九初也将顾沉音拉到了暗处,低声道:“娘,我这次来不但是想送行,还想问你几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