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知瑶,你还有脸说这句话?”
宁九初略带愤怒地盯着她。
纪知瑶抱着膝盖缩了缩,几乎把自己缩成一团,弱弱道:“明天姜大人会按照流程提审,知瑶会一律认罪,即使罚知瑶坐牢一辈子,我也没有怨言。”
“宁大人,我已经这么惨了,你还要来看我笑话么?”
说着,她睁着无辜的眸子,眼泪“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
那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如果旁边有个不认识宁九初的男人站着,一定会痛骂宁九初是个混账。
好在,宁九初运气还算好,巡守的狱卒没有过来。
但她的脸色依然很难看,纪知瑶这一副看起来很配合,实则屁都没说的样子,压根问不出什么东西来。
她都开始佩服纪知瑶了,到底是什么样的环境,才能造就一个这么柔弱的白莲。
“宁大人,如何了?”
沈云渊终于来了,人后禽兽,人前倒是人模狗样,称呼宁九初为宁大人,一如既往的在外人面前和她只是同僚关系。
那是保护她的方式。
感觉到他的用心,宁九初心里一暖,感觉对他的防线一天比一天低。
“问过了,纪姑娘怕我害她,什么都不说呢。”
宁九初老实回答,这可都是纪知瑶的原话。
沈云渊沉默片刻,静静地睨着纪知瑶,也不知道是在看她的表情,还是在看什么东西。
就在纪知瑶委屈得再次抱着自己的时候,他才淡淡开口道:“确实是过分了。”
宁九初眨巴着眼看向沈云渊,感觉他又开始腹黑了,脸上却什么都没表现出来。
纪知瑶却以为沈云渊在帮她说话,眼神亮了亮,一颗泪珠还挂在她的眼角,抬头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殿下……”
难道沈云渊终于还是不忍了?知道她的好了?
沈云渊似是没听到她的低唤,俊脸有点儿沉,冷冷道:“都坐牢了也没穿囚服,地上的禾草还是新鲜的,饭盒里的饭菜还有酱油鸡,这大理寺的人做事确实过分。”
“来人。”
他的声调提高一点,远处的狱卒立刻屁颠颠跑了过来。
这可是瑞景王,谁敢怠慢?
沈云渊淡淡瞥着纪知瑶霎时惨白的脸色,道:“拿一件女子囚衣让她换上,将地上的禾草换成对面牢房的旧草,把饭盒拿走,给纪姑娘呈上地牢里供应的素菜。”
纪知瑶眸子瞪大,似是不敢置信,但还没来得及开口,沈云渊便冷哼一声,“一个囚犯有这么好的待遇,对其他的囚犯何其不公!还是你们收受了贿赂,必须要对她好一点?”
那冰冷的语气,仿佛看透一切的锐利眼神,谁顶得住?
狱卒立时捏紧了袖子里的贿赂,心里很是慌张。
“还不下去办事?”
沈云渊再是一声冷喝,那狱卒终于连滚带爬地去找女性囚衣,又立刻让人将纪知瑶牢房的东西拿走,生怕被殿下发现他平时收过不少油水。
牢门开了,纪知瑶一改柔弱的样子,猛地抱着饭盒,哽咽道:“我不要吃牢里的饭菜,那些饭菜油多还不新鲜,会对皮肤不好。”
“坐牢还那么多事。”
那狱卒因为有沈云渊在,只能秉公办理,一手夺过了她的饭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