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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夜(第2页)

没有人替曲芦解惑,因为唯一能解惑的人猫着腰没有接话。林衣在溪水边反复徘徊了一会儿,大约因为确实没什么危险出现,所以很快扩大了排查的范围,相对的,她的眉峰也很快蹙起来,面色显得越来越凝重,最后竟陷入了怔怔沉思般。

对此,跟着转悠的曲芦显得有些急,地面上乱七八糟的那些她根本看不懂,自然想知道答案,不过还是按捺住了性子。

她没有等待多久,不消片刻林衣就结束了沉思,转过头对她开了口。

“你……还是先回土屋吧,趁着还勉强看得到点儿路。”然而接下来的这话却实在有些出人意料:“回去之后别有光源,关好门窗,那屋太破旧,一个人静静待着才比较安全。等到天亮要是还没人回来,你就自己去矿厂找顾松健他们,反正也没多少路,一个人也应该问题不大。”

这番话林衣说得严肃,配合周围阴森森的景物,令人心吊到了嗓子眼。“……不是,等等!”曲芦跳起来,抛开如听遗言的诡异感受,急道:“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啊林妹……林衣!好歹让我明白状况,姐我像是那种独自跑路的人吗?”真着急了,她倒也不敢插科打诨了。

大约这番表态非常认真,林衣扫了她几眼后倒也不浪费时间,随即用电筒照了照某块地面,直截了当道:“看,这就是状况。”

因为扩大了搜寻,两人现在是身处溪流上游处,离最初发现脚印的地方大约十来米远。虽然距离不太远,但因为地势的关系这里植被茂密得多,只有少部分溪边的地面泥土柔软没有杂草,能够残留下些许印记。

这少部分能留下印记的泥土,此刻看上去无一不是深深浅浅坑坑洼洼的,原本曲芦自觉看不懂也没打算细看,如今因为林衣的特意指出,才又凝神瞧了瞧,凭着之前被指点的少量经验终于也瞧出了点端倪,不禁就紧张起来:“这些……也都是鞋印?”

“对,是脚印,起码是五种不同的鞋印。但这些还不是最要紧,最要紧是你看这两个……这个和这个。”

林衣也不啰嗦,蹲下去身径直就点出了软泥坑洼中比较完整的两个印子,其中一个明显是人赤足时的脚印,五个脚趾清晰可辨,虽然是赤足,但似乎看着就比别的脚印都大上一号。而另一个印子则是呈古怪的半弧状,虽说不是人的脚印,却是所有印子中轮廓最清晰的,整个几乎深深陷入了泥土中。

“这……这种弧形我貌似小时候见过啊,田间地头经常见的,大概是……呃,马蹄铁之类的东西?嗯,应该就是。”

到底是乡村小镇长大的孩子,细瞧之下曲芦很快辨识出了个大概,却依旧是满头雾水:“但怎么就只有一个印?有蹄印的话意思是有马骡之类的?那应该是四足才对啊……而且旁边还有赤脚,谁半夜不穿鞋牵着骡马在山里走?莫非……嘶——!”说着说着她陡然就倒吸了一口凉气,也不知道是想象出了什么。

只有孤零零一个的马蹄印,伴随着比常人大上一号的赤足脚印,这种线索看似古怪无用,但对于一个见识过各种扭曲肢体的幸存者而言,已足够在脑中展开一幅令人不寒而栗的诡异画面了!

林衣能够理解曲芦此刻感受,因而倒也不与她抬杠,只点点头道:“所以我让你回去。无论那是什么,距离打水的地方都太近,学姐很可能是为了躲避这危险才往小径去的……谁不敢保证再深入山林会发生什么,但我必须要去找她,所以你……”

你,请自便——虽然话未说完,但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林衣的眼中带着一丝凉意,而面无表情的样子甚至可称得上冷漠,神态与平时在叶宜浅身边时大相径庭。

但曲芦似乎并不是如此理解的,看着这样的林衣,她只楞了一楞,然后仿佛感慨万千般做了个深呼吸,就拍了拍林衣的肩。

“我懂!我陪你!那家伙一定没事的!”这样坚定而热情的鼓励,反过来倒是颇让林衣感觉意外。

当然,意外归意外,林衣倒也不至于去反问对方究竟懂了什么,总之随便怎么理解吧,决意要跟来的话后果自负,她也不会硬将人轰走就是。

实际上自从判断有危险开始,内心的焦虑感就更是火上添油,令得林衣根本不耐烦再耽搁时间,两人很快沿着之前叶宜浅留下的痕迹步入那条山中小径,一路上由曲芦负责警戒四周——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的选择,因为林衣必须将更多精力投放在沿途寻找线索之上。

小径极窄,两旁都是草丛灌木遮掩,要发现线索并不容易,而且此时天色已彻底黑了下来,整个山野被浓墨所渗透,没有光源几乎是寸步难行,所以哪怕谨慎如林衣也没再关闭手电筒,只是时不时用手掌遮挡一会儿,让幽光时断时续不那么显眼。

就这样前行了大约七八分钟,和预想中不同的是,一路上竟然还算顺利。虽然说黑暗之中常会传来各种窸窸窣窣的小动静,但其实并没什么危险,颇具经验的林衣还是能分辨出什么是自然之声,什么是异常状况的。

所以,当带着潮湿的空气中隐约扩散来几声呜咽般的凄切啼叫时,她才脸色一变,即刻熄灭手电停止了前进。

这动作太突然,让紧随她身后的人一个趔趄几乎撞了上来,不过曲芦也无暇抱怨,站稳脚跟后立即绷直身体紧紧握着手中钢筋,低语道:“有……有情况?”

林衣没回答她,只是抬了抬比了个噤声的动作,曲芦于是也不敢再动弹,黑暗中两个人顷刻化作一动不动的两株矮树,与周围植被融为了一体。而当彻底安静下来后,那厢传来的异常响动就越发明显起来,听着似鸟非鸟似兽非兽甚为吊诡,关键是距离似乎并不算远,循声望过去,哪怕四野被幽深黑暗所笼罩,也仿佛能瞧见隐隐有什么影子在树丛那端模糊晃动着。

二人不动,那东西似乎也就只在原处转悠,始终保持一定的距离。山野荒凉,气氛诡异,僵立不多时,腿肚子下就一股股的寒气往上窜,曲芦到底没多少定性,站了没一会儿就有些受不了,又凑过来低声问道:“喂……我们怎么办?那是什么啊?”

“不知道……”林衣的回答也压得极低,其中仿佛还带了丝茫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奇怪,以前没见过……”随着这般喃喃自语,那丝茫然渐渐收敛,转而化作了某种决意:“你待着别动,我去看个究竟!”

曲芦闻言自然大惊,但在这种情况下不可能拉拉扯扯的争执,所以她也根本拦不住恶从胆边生的林衣。

说恶从胆边生似乎有些不太确切,但此刻林衣确实凭空生出了一股恼怒,对不远处那个作怪东西的恼怒,对自己居然不知道是什么的恼怒,何况叶宜浅的遭遇很可能也与之相关,以至于才生了一股子劲儿想一探究竟!

不过情绪归情绪,真行动起来林衣可半点不莽撞,哪怕周遭已黑得几乎看不见,她仍然猫着腰蹑手蹑脚,每一步都尽量躲藏在灌木树干周围,尽量让身形和植物融为不可分辨的一个整体,就连手中原本寒光闪闪的军铲都被抹上一层薄泥,以防不经意的反光引起了那端的警惕。

然而,哪怕是已如此老练谨慎的林衣也没有料到,就在她看似顺遂的一点点接近过程中,背后树丛冷不丁悉索一响,倏地就有什么从背后突袭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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