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景象已经不能用诡异形容了,白朵朵不禁捂住了嘴,担心自己下一刻因为害怕而叫出声惊动那边的东西。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那人旋身一扭,双臂一甩,成为两条绕着身体蜿蜒的飘带,再次旋转起来,就在他要转过来的时候,他长臂翻飞的身影又再次消失在了长廊里。
这次白朵朵看清了,那哪里是一个人呢?
那分明是一张纸片!
那是一个人形的纸片!
所以白朵朵能看到他的背面,却看不到他的侧面,因为纸片太薄了,在某些角度下,确实无法看到,也正因为他是纸片人,所以他全身才会软得像是没有骨头!
当白朵朵再次看到那人时,他已经进到了朱红的大门里面,这次他是面朝着白朵朵这边的,漆黑的门缝里,只有一点淡淡的灯笼的微光洒过去,却被门里的黑暗尽数吞噬,朦胧中,她依稀看到那人眉目清秀,只是面部五官僵硬,没有一丝活物的生气。
那是个死物吗?
正在白朵朵沉思的时候,那扇朱红的大门发出一阵刺耳的嘎吱声,在她面前缓缓关上了。
纸片人的身影也随之消失在了关闭的门后。
关门声消失后,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白朵朵神经高度紧绷,甚至能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纸片人既然消失在了那扇门后,且长廊里的血迹也是通到那扇门里面的,那门后面肯定有古怪!
如果不是看到了那个纸片人,她说不定已经进去了,那此刻她只怕早已遭遇不测了!
“朵朵姐姐。”
突如其来声音在身后乍响,吓得白朵朵手里一松,手中的油灯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玻璃灯罩应声而碎。
白朵朵深呼吸几口,头皮发麻的感觉渐渐消退,她转过身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后的桑奇。
“桑奇,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刚刚去你屋子里找你,发现你不见了,这灵云观很大的,我担心你迷路,就出来寻你,没想到在这里找到你了,朵朵姐姐,我哥哥才莫名其妙地失踪了,这座道观肯定不太平,这大晚上的,你还是不要一个人到处乱走,要是遇到危险怎么办呢?走,我带你回去。”
桑奇说着就往前面走去,白朵朵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扇紧闭的朱红色大门:“桑奇,你知道这长廊尽头的那间房间是做什么的吗?”
桑奇闻言回头看了看那扇门:“那是归云道长炼丹的丹房,哥哥说过,这里是不准人随便来的,咱们快走吧。”
说着,桑奇便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这次白朵朵长了个心眼,她一边走,一边不动声色地记着路。
这炼丹房里肯定有古怪,要找个机会再来探一次!
白朵朵一路跟着桑奇回到了他们下榻的园子,刚刚走到月亮门外,就听到园子里面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
白朵朵跨进月亮门,只见一个络腮胡子、坦胸露乳的壮汉斜躺在园内一棵歪脖子树上,树下站了很多道士和法师,乌压压一片围在那棵歪脖子树周围。
大汉执起手中巨大的葫芦酒壶咕咚咕咚灌下去几大口酒,他拍了拍肚皮上搁着的一把刀刃弯曲的大刀,斜着眼睛瞟向了站在树下一个青衣飘飘的道长:“我说一休老儿啊,你家小娃娃以这把屠魔宝刀做赌注与我打赌输了,现在我才是这把宝刀的主人!”
大汉说着咧着嘴笑嘻嘻地一挑眉:“怎么,难道你堂堂七竹观观主输不起,还想当众毁了我这赌约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