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完美地,这位重旭道长让坐到他对面的人都以差不多的表情出门了。
景葶逐渐就有些个明白了,怕是这家茶馆的掌柜在其中出了不少的力。
这家“福寿茶馆”开的时间长,掌柜对周围的人应该是熟知的,甚至如果有心打听,一些个鲜为人知的细节也可能收集得到。在那有些钱的人当中挑出十个有把握被骗到的,这实在不是难事。
到了最后一个名额,场中的氛围已经很是热烈了,是那种体现在众人表情上的,无声的热烈。
瘦高个儿在众人的期盼中,点出了最后一个“幸运儿”,这个被指到的年轻人甚至几乎是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这才朝角落里走。
越走近重旭道长,这人越紧张,甚至不小心绊了自己一下,下意识地扑向景葶的桌子想扶住,这就把景葶放在桌子上的书箱推倒在地。
——“咚”的一声,书箱掉到地上,盖子被碰撞打开,里面的书洒出半数,满眼望去,“道”、“丹”、“经”、“法”,书皮上差不多都是这些字。
“对不住!对不住!”这人惊得连忙下蹲捡书,待他看到这些书的封面,拾起了几本看向景葶这一桌:“没想到您二位也是与道长一起的,这么多道经,道长真是有大能的人!”
这人拿起几本书,让它们正好暴露在重旭道长的视线中。
景葶本就分出了一半的心神在注意这道士,自然看到了他骤然变色的神态。
但这道士的脸色也很快勉强稳住,又朝右侧了侧身,看向地上其它的书。
料想他下一步会注意到自己和绮喻,景葶便在他看过来之前,快速地低头收拾好箱子,拉着绮喻离开了。
“你怎么会注意到这道士的?”走得远了,景葶就问绮喻。
“我跟你提过,我家里大部分人都信佛。”绮喻就说,“但我没说的是,我大伯母是唯一一个偏向道家的人。”
景葶就点头,让他继续说。
“前些日子,大伯母请了个道士,我这大伯母是管家长媳,一向都很精明,这回居然前后送出去了三千两银子,还一直到现在都对那道士的话深信不疑。我就找了个机会,跟着那道士去了他们老巢,但只等到你刚刚见着的那个重旭出了门,这才跟着他来了这茶馆,我怕惹他注意,身上这身衣服都是才买换上的。”绮喻扯了扯自己的衣服,“现在看来,那就是一窝骗子!”
景葶问:“你跟着的那道士叫什么?”
“叫重朝,像是跟这重旭一个辈的。”绮喻回答。
重朝?
这名字和重旭比对在一起倒是让景葶有些多想。
茶馆里,重旭道长有些心焦地给最后一个人解了惑,就起身理好自己“飘逸”的道袍,领着瘦高个儿出了门,门口不知何时停了一辆马车,接了俩人绝尘而去。
马车里——
“师父,那俩小子分明不是咱们的人,你为何要承认那人的话?”瘦高个儿这会子却喊起了师父。
重旭这时没有掩饰焦虑,直接就跟他徒弟说:“怕就怕这两人真是咱们同门,你看那一箱子书,都是和炼丹相关,那是只有比我师父你师祖还高一辈的核心门人才被允许碰的。看那两人的年纪,应该也只是跑腿的道童,但万一他们就是来盯着咱们的,那咱们偷偷在师叔地盘上押门的事一定就暴露了!”
瘦高个儿并不能理解他师父的恐惧,“师父,咱们虽说是在师叔祖的地盘,但这么穷的地方于师叔祖不过是鸡肋,他老人家不会在意这里的!”
重旭听了这话也只能安慰自己:“但愿吧!也只怪我没有师兄来得讨师父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迟到了~
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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