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此战过后,我要你那支寒冰羽箭?可好?”
边巴苦笑道:“莫说大话,你们两人若能取得此战顺利,就是一百支我也能给你。”
海月默了声,朝梅朵挤了挤眼睛,满脸高深莫测的模样。
不出一会儿,蒙格便将人都带了来。那尸体包在一块厚厚的毛毡上,被摆在大帐正中央。远远不断的鲜血溢了出来,几乎将整片毛毡都浸成一片暗红色。那颉莫士兵的肩上有一大片肉都被消了下来,几乎能看见里面的白骨。他的腿上、背上都有严重的创伤。而这些伤痕只要有了一处,他便已经难以前行。
秀齐刚刚还在前线为伤兵诊治,却被突然唤到此处,免不了有些焦急。而他却依然规矩地行了礼,站在一旁等着几位将领发话。海月见他神思不宁,颇有些心不在焉,便轻声上前道:“秀齐大夫,现在有急事找您。不知您可知道,有何种药物能致人神经被麻痹,且受了伤却毫无痛感?”
秀齐听了她的话,有些惊讶,继而才注意到大帐中央躺着的死人。
“将军说的可是这具尸体?”
“是,请自便。”
秀齐走上前去,仔细将那尸体的口鼻探查了一番,又轻轻嗅了嗅气息,自是推测了片刻,才躬身道:“禀告元帅,将军,此人是服用了醉心花。在中州,叫麻沸散。倘若过量食用,导致全身神经被封闭,他便无法感觉到疼痛,只能一心往前冲锋罢了。”
众人大惊,皆不言语。
“果然是这样。”海月来回踱了几步,又回头望向他,问道:“医生可有良策?”
秀齐思虑了片刻道:“只能等待药效一过,便又恢复了原状。但这中间,实在有些困难。”
边巴道:“如今他们这般不要命地冲上来,我们也并不能出城阻击,这样伤亡更大。”
洛桑点了点头,道:“我带人去加固城防,先行一步。”
海月又道:“这般死守下去,也不是对策。元帅,我想带人出城去探查一番。”
边巴吓了一跳,道:“海月,不可鲁莽行事。此时你若出了意外,城里的情况只会更糟。”
“无妨。元帅,可派三千云顿铁骑自西城门而出,让他们误以为我们要去搬救兵来。我从
城东边的水道出去,一路摸进敌军大营。放心,我定能全身而退。”
“海月,那些通道早已全部封上了,你怎么能出的去?”
海月眨了眨眼睛,笑道:“元帅忘了,是我带人堵的水道。还有一处能用的,我去挖开便是了。”
边巴踌躇了片刻,见她心意已决,想着如今也并没有更好的办法,便道:“你去罢,路上小心些。”
“是。”
海月走出大营之后,脸上原本俏皮的神情便立刻沉了下来。她快步往外走着,垂在身侧的两只手也不禁慢慢颤抖着。
突然,一个瘦小的身影突然拦在她面前,挡住了去路。
海月下了一跳,直到看清来人的面孔才道:“落登,你什么时候回的西宁卫?可是你父亲那里出了什么事?”
落登那身形还未长成,仍比海月矮了整整一个头。只见他踮起脚来,将手背轻轻贴在她额头上,嘟囔了一句:“并未发热啊。”
海月愣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这鬼灵精在戏耍他,便扬起手要打下去。只见落登却窜到远处道:“带着我,我就不向赞普告状。”
那张脸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在她的脑海里跳出来,硬生生地在那些密集的军务之中挤出一点位置来。海月像是看见了江央坚赞上一次因为她的冒进而生气的模样,不禁缩了缩脖子,随后又道:“这次很危险,你还要来么?”
只见落登利落地将腰上捆的东西解了下来,将裤带又勒紧了几分,才将东西一样一样地挂回去。
见他去意已决,海月也不得不带着他一块,向城东那处隐蔽的下水道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先自己考据了。麻沸散是华佗发明的,而且也没有这么厉害,这儿的药效完全是杜撰的,为了显示狼军的残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