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想承认自己有被影响,但那天以后一个问题始终萦绕在应岁与心底——
不配被生母所爱的人,还配被他人所爱吗?
鹤云栎沉默地听着,虽没有听懂,但也并未追问。他感觉得到,这已经是应岁与最大限度的坦白了。
师父从来没有在他面前露出过这样脆弱的模样。这份悲伤过于深重,光是裂开一个缝隙,便让鹤云栎喘不过气来。
他多希望能代替那个女人,将缺失的部分弥补给应岁与。
可人生命中的角色是无法相互替代的。鹤云栎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做,只能长久地将应岁与抱在怀里,双手紧紧相握:“师父。”
应岁与虽然疲累,但还是回应了他的呼唤:“嗯。”
“我爱你。”
黑暗中,怀里的人安静了片刻。
“嗯。”
“我爱你。”
鹤云栎又重复了一遍。
应岁与转过身,将脸抵在他怀里,闭起了眼:“嗯。”
鹤云栎将唇抵在他的耳边,不时重复一遍爱意,每一声都是浓厚的深情。
在低浅的倾诉与应答中,天边渐渐泛明。
趁着应岁与还在休息,鹤云栎烧掉写好的信,重新写了一封,内容大体相同,只是在重写的这封信的末尾,他使用了胜殊娘娘允诺给他的那个要求。
——除了交付道意,请不要再来信,也不要再打听和过问师父。以后,继续做不相识的陌路人吧。
娘娘是个好人,但好人并非一定会带来喜悦和幸福。
不管其中谁是谁非,他都不想再看到师父露出那样的表情。
寄完信回到卧房,应岁与已经坐了起来,但没有起身。
鹤云栎走后没多久,他就醒了。
休息了一晚的他感觉好多了,但在弟子面前情绪崩溃的事实,又让他感觉尴尬。
回来的鹤云栎什么也没有说,坐过来便亲他,吻沿着脸颊细细落下,直到应岁与给出回应。
安慰的吻不带情|欲,两人浅浅相碰便分了开来。
“今天要出去走走吗?”鹤云栎询问。
“去哪里?”
“去店铺和庄子上看看。”
鹤云栎说的是云霄名下的那些产业。才外出回来,也不能整天玩。不过巡查结束也不是不可以找个地方和师父一起坐坐。
“只有我们俩吗?”
应岁与颇为期待地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