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因为娘娘的面子,而是为了那三缕道意。如果可以,他希望有一天至少在丹道上,达到师父的高度。
可是——
“师父真的不介意吗?”
应岁与没有直接回答:“若是答应,就给娘娘回信吧。”
鹤云栎点头,拿出纸笔开始写信,可他在开头就卡住了。
他在考虑称呼。
“娘娘”是追随者们对胜殊的“爱称”,一来不算正式称呼,二来鹤云栎也并不属于追随者之列,平时跟着叫没关系,但正式文书里就不适合这样写了;可叫尊号又太过生硬……
犹豫思考的间隙,应岁与主动提点:“亲切一点可以叫娘娘;正式一点可以叫城主或盟主;或者,现在就改了口,跟着为师叫她一声姨母……”
姨母!
鹤云栎诧异抬头。
这是应岁与
在决赛中,他不出所料地和谢卿眠相遇了。
真可怜,明明可以不用面对如此狼狈不堪的下场。应岁与如是在心中假惺惺地感叹,然后用最简单利落的姿态击败了谢卿眠。
——这是给予他盲目无知的傲慢的惩罚。
不料谢卿眠居然想死。
他的人生还真是顺遂,这点小事便值得寻死觅活。
应岁与打掉他的武器,然后,更轻蔑他了。
赢得比赛的他被白玉京弟子带着去见胜殊娘娘。
穿过重重宫阙与虹桥,他来到了一座简单幽静的院落。娘娘还没回来,弟子让他在偏厅等候,嘱咐完便退了下去。
但应岁与坐了片刻,便忍不住参观起来。
他想瞧一瞧“娘亲”的住所,看一看“娘亲”平日有什么爱好,是怎样生活的。
屋内的陈设很简单,除了桌椅茶具等之外的日常用具,再无其他。对于胜殊娘娘来说,这里似乎只是一个起居之所。
穿过陈设简单的偏厅,他来到了同样简洁的暖阁。
令他意外的是屋里已经有了一个人。
隔着重重帷幕,应岁与瞧出那是一个女人,虽看不清容貌,但身形气度让人直觉她是一个美人。
女人也觉察到有人进入,偏头看向这边,她没有责备应岁与的擅闯,而是轻声询问:“你就是这次大比中获得第一的孩子?”
她的声音温柔绵软,像风轻轻拂在人脸上,正是应岁与想象中母亲对他说话的腔调。
虽然来了白玉京一年多,但他只远远见过胜殊娘娘几面,并不熟悉娘娘的身形样貌,仓促间见女人和娘娘有些相似,便以为女人就是娘娘,于是迫不及待地表明来历:“我叫应岁与,今年两百零七岁!”
女人忽然不说话了,身影也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