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岁与垂眸一想,没有动作。
短暂的安静后,宇文佾彻底放下心来:看来没有尾巴跟来。
没错,他在使“诈”。他现在的状态容不得他不小心。
瞧见两人恢复松懈,应岁与觉得这是他现身的时候了。
突然走出来的人让宇文佾心头一惊,而瞧清来者面容后,他的心更是彻底凉了下来。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死对头?
他可不相信自己能在应岁与手中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放过。
本在煎药的疫女慌张地挡在宇文佾前面。
吓够了两人,应岁与走上前,蹲下,与宇文佾平视。
他从怀里掏出两个药瓶,倒出其中用特制的蜡封住的药丹:“再来玩个游戏。这两颗丹药,一颗是九阶的愈伤丹;一颗,是我提炼出来的,你给我师兄下的毒。选一个吧。”
应岁与想做什么?
若单要报复他用不着这么麻烦。
宇文佾审视起面前的男人。
和上次见面相比,应岁与眼中尖锐的不满与怨恨更淡了,几近消失——他依旧不喜欢人世,但不在乎了。
应岁与选择了与人世和解。
宇文佾嫉妒,却无可奈何。
“我不选。”他果断拒绝。
虽说是自己的毒,但现在他山穷水尽,带着伤的身体承受不住毒药不说,也找不到解药药材。
选了有一半的可能会活,但不选他本身就不会死。
应岁与眼眸一冷:“是什么让你以为,自己有不选的权力?”
听着他们谈话的疫女抓过一颗丹药,捏碎蜡封,咬了一小块吃下。
片刻之后,确定无事,她连忙把丹药递到宇文佾嘴边。
——这颗是真的。
宇文佾困惑地看着她,迟迟没有动作。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而应岁与什么都没说,只是站起身:“吃了就赶紧滚吧,我已经将你的行踪通知奉天盟了。”
愈伤丹无法让宇文佾恢复全盛,但能让他恢复一定体能,暂时逃过追杀。
出于对应岁与的忌惮,直到离开东洲边境,宇文佾才放下心来。
但他也对没出意外感到疑惑:难道应岁与目的只是想把他赶出东洲?这么简单吗?
想不通应岁与的想法,他便不再去想,转而问疫女:“为什么要替我试药?”
疫女一字一字地在他掌心写下:大人对我好。不想要大人死。
好?宇文佾不明白了。从那里看出他好?单凭那些随手可为之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