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引导下,鹤云栎迟疑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师父,是圣族血脉?”
“现在懂为师生什么病了?”
鹤云栎缓慢点头。
“还要留下来吗?”
应岁与的语气意味深长,像是邀请,又像是反讽。
畏惧于他身上赤|裸裸的侵略性,鹤云栎本能地后缩:这样的师父有些陌生,他不再那么确信自己是绝对“安全”的了。
而这一动作被应岁与理解为了拒绝,幽静的双眸中露出失望。
他直起身,退了开来:“那你走吧。”
虽然可以半诱哄半强迫地让弟子就范,但这个方法对应岁与来说不够漂亮。他想要的是小狐狸心甘情愿进入他的陷阱;是哪怕打开牢笼,也依旧会紧紧依偎在他身边的爱人。
而鹤云栎却因他的抽身更确信了自己不是师父要的那个人。
是啊,此时可以陪在师父身边的,是那个让他进入情热期的人,自己确实该走了。
他想说点让师父珍重的话,但喉头像被堵住,如何也吐不出声音,最后只能沉默起身,缓缓走出山洞。
应岁与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中的光渐渐黯淡。
——赌输了呢。
按他过去的性子本该耐心等待,直到筹谋出十拿九稳的计划。可弟子的疏远与躲避让他“发了病”,一想到弟子已经生出了离开的念头,他便一刻也等不下去了。
仓促的冒险不出所料地召来了失败。
心情糟糕是肯定的,但就此“放弃”也绝不可能。
对于一次有不小可能的计划,应岁与自然不可能不准备后手。只是这样一来,就没办法以最“无辜”、最“正直”的姿态得到弟子了。
真可惜,还想维持住“好好师父”的面具的。
就在他筹谋下一步的详细计划时,门口传来急促脚步声。
才走不久的鹤云栎折返了回来,开口便问:“师父的心爱之人是谁?”
应岁与循声看去,入眼的景象让他愣住了。
青年清隽的面容上尽是悲戚,双眼噙满泪,强忍着不肯落下。
见他不答,鹤云栎又问了一遍:“师父喜欢上了谁?告诉我!您的心爱之人到底是谁?”
应岁与缓缓回过神,明白发生了什么的他克制住将弟子拥入怀中的冲动,以“冷静”的姿态质问:“为什么想要知道?”
“告诉我好不好。师父。”
泪水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师父有了喜欢的人,并且为之进入了情热期的事实压得鹤云栎喘不过气来。
他甚至没有力气去想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反应,身体本能地想要流泪,脑子里也只有一个念头:他要知道得到了师父心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得到了答案又要怎样?”应岁与还在逼问。
“我不知道,不知道。”鹤云栎捂着脸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