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怎么帮师父实现?”
“不用特地帮忙。徒儿只要一直在就好了。”
鹤云栎郑重点头:“弟子会尽力帮师父实现白日——”他迅速改口,“实现梦想的。”
连自己“白日梦”的内容都不知道,就毫不犹豫地承诺帮他实现。
弟子的心意教应岁与从指尖到心尖,都酥麻到战栗。
毫无疑问,弟子心里有他。
满满当当且毫不掩饰的珍视与偏袒,从不犹豫又坚定不移的选择与跟随,都在证明这点。但是——
鹤云栎能否面对他对自己的心意,和接受自己对他的心意呢?
应岁与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小狐狸搂入怀中,却又怕动作太大惊吓了他,让小狐狸躲入洞穴再不露头。他从未如此忐忑与小心,智慧毫无用处,从容荡然无存。
他哑着嗓子,轻声感叹:“徒儿倾力相助,为师要怎么感
谢呢?”
鹤云栎摇头:“不用感谢,师父高兴就是弟子最想要的。”
他和师父之间若要说感谢,账就算不清了。
应岁与坚持如此,并有了想法:“你让为师高兴。那作为回报,为师也让你高兴如何?”他将脸贴到鹤云栎面前,“徒儿告诉为师,为师现在要做什么,才能让你高兴?”
他认真而沉静地看着鹤云栎,深邃的眼中全是青年的倒影,皎白的月色落在脸上,为俊美的轮廓勾出一圈光晕,活像惑人的精怪,教鹤云栎目眩神迷。
万籁俱寂,只剩娑娑的和风穿林声,潺潺的流水过石声,以及咚咚的心跳声。
从天利三十八院回来后,有好多次,鹤云栎都觉得师父在引诱自己,比如现在。
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坏了,不但肖想师父,还肖想师父肖想自己,还肖想师父肖想自己肖想师父……伴随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发酵,一抹绯红从脖颈飘到耳后。
鹤云栎感觉自己撑不下去了,他撇开眼:“天……天色也不早了,弟子想……想休息了。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确认弟子不会再看自己,应岁与遗憾地退开了些许位置。
鹤云栎回过身去找鞋袜,但先一步被拿走了。
应岁与俯身握住他的脚腕,让他湿漉漉的脚踩在自己腿上。晶莹的水珠顺着修美白皙的脚背滑下,浸透整洁的道袍。
而道袍的主人毫不在意,专注地用手帕替鹤云栎擦去脚上的水渍。
他的手单看匀称修长,并不夸张,却能轻松包住鹤云栎整个脚腕,手温也热,隔着裤脚,依旧让鹤云栎感觉像被烧烫的铁镣钳住。
鹤云栎本就纷乱的心更慌了:“师,师父。这……”
“怎么了?”应岁与毫无所觉地抬起头,双眸沉静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