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以前在许家,丁静云似乎私下里是这么叫江肆的,但那时的她自然不会听进心里。
丁静云点头:“阿野是他小名儿。”
说起这个小名儿,还有个小故事。
说是江衡去派出所登记江肆户口时,字写得太连了,户籍科的工作人员看了后,问是不是叫江野?
江衡一听,觉得这个名字也挺好听,就赶紧打电话请示丁静云。
丁静云听后说:“要不小名叫阿野?”
江衡说好,拍板定了大名还叫江肆,小名叫阿野。
这事传回刑警队同事们的耳朵里,大家都笑话江衡事事听老婆的,唯老婆命是从。
江衡从来不觉得丢面子,听见这话就回:“那我不听我老婆的,听谁的?”
提及这些琐碎的过往,丁静云不禁又是怀念又是感慨。
“江衡的离开,对阿野打击非常大。”她说,“我看着他从一个爱说话的孩子变得一言不发,有时甚至你不主动问问他,他两三天都不会开口。”
听丁静云这么说,许宁夏仿佛看到了小江肆清冷的脸,黑漆漆的眼睛不复孩童的活泼朝气。
她心里堵得厉害,不知道该说什么。
想着要是有时光穿梭的机器就好了,她去陪着那时的江肆,谁要是说他的爸爸,她就帮他通通打跑。
丁静云叹了口气,擦擦泪,又说:“今天在厨房,阿野和我说他喜欢你。我问他喜欢到了什么程度?为什么会喜欢?他说——”
“不知道到什么程度。”
“但这么多年,我从没对别人产生过这样的感情。”
“只是看着她,我就觉得很满足,好像她的出现让我的世界有了色彩。”
丁静云当时听到这话,心中大为震撼。
别人或许不懂这话的分量,但她作为母亲,再清楚不过。
江衡去世后,江肆一直活得很压抑。
他无力对抗外界对他崇拜的父亲的诋毁流言,也很难消化却又不得不接受父亲的离开。
他听话懂事得叫人心疼,好像一夜之间长大,再也不是那个缠着爸爸妈妈不停问问题的孩子。
他把自己的世界不断缩小,也把内心封存。
丁静云知道,那个世界是灰败的。
而现在,他说他有了色彩,那对他而言,无疑是生命的崭新开始。
“小夏,谢谢你。”丁静云红着眼眶说,“谢谢你来到了阿野的身边。”
十点多时,丁静云回房间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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