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和我母亲,就是政治联姻下的牺牲品。”
向晚心头一动,悄然抬头看他,张了张唇,“你若不想说,我们就……”
陈景尧却是轻笑声,“我还不至于困在上一辈的爱恨纠葛里,晚晚,太知道心疼我才是你的软肋。”
他说:“我母亲嫁给我父亲的时候不过二十四岁,花一般的年纪,两家门当户对又是知根知底,她原以为能获得无比幸福的婚姻,却没想到那个让她满心欢喜的丈夫心里早就藏着别的女人。”
向晚一愣,猜道:“是现在的……”
陈景尧的下巴落在她肩头,“陈景容出生时,我才两岁。”
令人唏嘘的故事却被他用云淡风轻的语气说出来。
他淡漠冷峻的脸上没什么情绪,像是个旁观者。
“那你妈妈,她知道吗?”
“她早就知道了。自我出生,陈伟森就时常夜不归宿,更没有初为人父的喜悦,或许是因为,那并非真的是他爱情的结晶吧。”
向晚难以想象陈景尧的母亲是怎样度过那段灰暗的时光。
她只静静的,用力抱住他。
一心一意要嫁的丈夫心里没有自己,哺育孩子成长并非易事,身心俱疲之下仍旧得不到丈夫的疼爱,久而久之便积郁成结,人也愈发消瘦。
一桩好的婚姻能给人带来欢愉,亦能给人带来痛苦与绝望。原本就没有多少感情的夫妻,唯一那点连接也被消磨在争吵中,两看生厌。
“那她为什么不选择离开?”
陈景尧低笑声,笑意却未达眼底,“朱门绣户的婚姻哪是说断就能断的,其中牵扯的利益深了去,牵一发而动全身,头一个不同意的就是两边父母。”
老爷子更是最知道怎么牵制人心。
他说,只要她不动,那个女人就永远无法堂而皇之的进陈家门,那个女人生的孩子也永远只能是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子。
就算为了不落旁人口舌,陈景容最终也要安在她这位正头夫人名下,还愁拿捏不了翟颖?
“我母亲是个极守旧的人,也极要面子,这辈子都不愿叫人看笑话,更不愿低人一头。”
所以她才将自己困死在这一隅间,最终郁郁寡欢,也没得到过陈伟森的半分偏爱。
向晚听的鼻尖泛酸,她抱住他问,“那你呢?你是不是也过的不好?”
陈景尧笑:“向小姐还真是,共情能力满分。”
她捶下他,懒得理会他的揶揄。
“我母亲对我很好,并没有因为我父亲的薄情而将怨恨转嫁到我身上。我的童年没你想的那么不堪,她是个有涵养,也极度温柔的女人。”
只是越温柔,有些情绪就越难以宣泄。
“陈景尧……”她喊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晚晚,有你心疼就足够了,但我不想让你心疼。与你说这些也不是想要表达什么,只是想告诉你,凡事都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绝对,还是说离了我,你想嫁个自己不爱的男人?”
向晚摇头,“除了你,我不会再爱上别人了。”
陈景尧:“没哄我?”
“离开你的这些日子,我也有想努力尝试走出去,可跟了你一场,我发现我做不到了。好像无论别人做什么,我都会拿来跟你比较。陈公子是对我下降头了么,好让我永远逃不开。”
陈景尧勾着她的唇舌,轻笑道:“让我尝尝这张嘴是不是抹了蜜,怎么这么甜?”
向晚笑出声,往后躲,又被他拖住手脚,落到他身下。
两人吻的喘不上气。
陈景尧驾轻就熟地继续撕开她第二条睡衣,唇往下落的时候说了声:“心肝儿,那些事都交给我,我只要你陪着我。”
夜已深,梦却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