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胭接到周文阳的电话时正和周文月她们斗地主。
周文月和秦珍珍作为伴娘,自然是和阮胭一起住在公寓,等着明天一早令淮烨他们来接亲。
周文阳说盛聿白去找令淮烨了,阮胭当即便坐不住,换来了衣服出门。
周文月和秦珍珍自然跟着她一起赶去了令家老宅。
阮胭她们抵达老宅时,令淮烨和盛聿白正在后院的泳池边交谈。
令淮烨没让任何人靠近,所以连周文阳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
阮胭赶到后,也将秦珍珍她们留在了前院,自己孤身一人去了后院。
这是他们三个人之间的事情,阮胭也不想旁人插手。
只是阮胭没想到,她赶到时令淮烨和盛聿白正好大打出手。
两个大男人在泳池边的草坪上互殴,盛聿白嘴里骂骂咧咧:“有本事就公平竞争,背后使些卑鄙手段算什么本事?”
骂完,他脸上狠狠挨了令淮烨一拳。
盛聿白被打得一个趔趄,险些摔在草坪上,还啐了一口血:“你那些手段阮胭都知道了,我就不信,她能信你一辈子!”
“早晚有一天,令淮烨,你会被反噬的。”
令淮烨的身手比盛聿白好太多了,除了身上洁白的衬衣沾了点盛聿白的血,他看上去完全无碍。
倒是盛聿白,脸上挂了不少彩。
令淮烨又打了男人一拳,直接把人撂倒在草坪上,狼狈不堪。
他眉眼深沉地看了地上的盛聿白一阵,神情沉郁地将衬衣袖子拉下来,一副不欲与他再纠缠下去的态度:“你说得对,我的确卑鄙。”
令淮烨沉声。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年前阮胭突然要推迟婚礼,为什么她要离开月余,为什么那阵子他总觉得她有事情瞒着自己。
原来是因为盛聿白把他当初的所作所为告诉了她。
令淮烨知道,他欺骗了阮胭,犯了大错。
可他也知道,如果当初他不那么做,不设计那一切,阮胭将会永远活在盛聿白身后。
她会一辈子失去自我,以为盛聿白就是她的全世界。
她会彻底放弃她的梦想放弃舞蹈,备受冷落地过完后半生。
只要一想到这些,令淮烨就对盛聿白恨不打一处来。
他恨他轻易得到了阮胭的喜欢,却从不珍惜。
明知阮胭对他有意,而他心中另有所属,却还是对阮胭不拒绝也不回避,毫无分寸感。
正是因为盛聿白这般不清不楚,才会让阮胭对他始终抱有期望。
所以盛聿白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恨的人,只要阮胭还喜欢他,就会被他拉进泥潭里,永远得不到幸福。
“但我不后悔。”令淮烨沉声,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男人,眼神凉薄至极:“你之于软软,就是一块‘腐肉’。”
“她舍不得割舍,就由我来替她割舍。”
“你说我卑鄙,我认。但是盛聿白,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没有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