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可以去报警。”时参说,“趁证据还在身体里。”
话音落下,一道寒光突然立于桌前。
言辞的手里,多了一把刀。
从形状看像是军刀,看着不大,刀尖却极为锋利。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沉静几秒,时参没有再出声。
言辞细白的手握着刀柄,慢慢地横过来,然后当做水果刀,慢慢地切着本来就切好的果块。
刀尖刺入水果里,分割细胞,挤压出水分的声音,在寂静的清晨,显得微小而突出。
言辞说:“我不想怎样。”
依然是低头切着水果,“就当是被狗咬了。”
他哑然,“就这样?”
“打官司太费时间。”言辞声音薄凉,“现在的时间对我来说很重要。”
“我可以理解为,你愿意放过我。”
显然,她并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觉得没必要。
又不是少男少女,丢一次清白要死要活。
她只当被狗咬了。
并不想在他身上花费时间。
也许这场官司要耗费很久,这期间有太多不确定的变故因素,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什么都不追究。
时参看着她心平气和地把剩下的早点吃完。
饭罢后又顺带把剩下的碗带到厨房洗了。
没有围裙,出来时衣服的前面有一点点的湿,两只手也带着水滴,可能是用冰水洗的,指尖被冻得通红,她自己好像没察觉,也没在意,拿起昨天晚上搁放在茶几上的包包,准备走人。
时参早已提前在玄关处拦人,“去哪?”
“你说呢。”
“在我这里,是最安全的。”
“你都知道什么?”
“你不想我知道的,我都知道。”
言辞没有往前走,也没有退后,陷入两难中。
目前来说,外面的火还没有燃着,就算烧了,火势也不会蔓延到她这边。
时参一如既往地希望把她圈在身边。
而她又非常厌恶这种感觉。
“让开吧。”她说,“我故意躲避,反而更加引起嫌疑。”
手机铃声,这时响起。
是周纵发来的短信。
他告诉她,陈清韵没死,目前在一院治疗,估计伤得不轻,需要商讨手术方案。
又在末尾告诉她,这是一个机会。
言辞这一次想都没想,越过时参的身侧。
好似提前知道他会拉她的手,在他碰到之前及时避开。
“我送你。”他最后说。
也算一种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