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上官法正了神色,朗朗高喝道:“逄风,接着!”
他将一柄剑抛了过去,正是逆魄和蔽日,长剑兴奋地长鸣着,向逄风飞去。
逄风抬手接住,血脉相连的的感觉回到掌心,逆魄兴奋地在他掌中雀跃。
上官法高呼:“记住,辰与白是我借你的!要还回去!”
逄风头也不回:“知道了。”
向来玩世不恭的上官法注视着那柄长剑,神色复杂。獬豸,麒之近亲,生而为天界执法之神,其有两名幼弟,一为天禄,二为辟邪。
天禄、辟邪自幼掌管辰、白二星,辰星与白星自古便是太阴伴星,后来劫难,真龙率先投入匠神熔炉,随后九只神兽在天道授意下入炉,包括天禄与辟邪。獬豸司了几千年法,最终却亲手将幼弟送入熔炉。
上官法心知肚明,投入熔炉的那一刻,天禄与辟邪就不复存在了。这柄剑的剑灵,是天禄与辟邪的魂魄融化在炉里,沸腾的铁水中又诞生出名为辰与白的剑灵。
上官法唯一的一次失职,是没有阻止那五位神冲进天道所处的天晷殿里。他明明看见了,却没有阻止。他身为司法天神,其实可以带众仙神擒下这五人。可他没有。
獬豸想,天道也同意了他们的做法,他还掺和个什么事?而且就算他不阻止,五神也并不是天道的对手。
后来无数个日月,他都在想,如果当时阻止了五神,是不是结果会不一样了?
那两只小麒麟眼神清亮,咿咿呀呀跟着他身后叫兄长。獬豸以戏耍幼弟为乐,总是和小麒麟们比抛骰子。
可每次都是獬豸赢,小麒麟们无比宝贝的丹药与灵器被赢走,脸上挂着眼泪。上官法便喜欢欣赏它们这模样。
上官法知道,他从来不是一个好兄长。他对小麒麟甚至没有幽荧上神好,但这也没办法——麒祖殉身鸿蒙,只留下獬豸和两颗蛋,他能将它们养到破壳已经很不错了。
獬豸亲法,情感凉薄,没有什么血缘亲情。上官法更多地将两只拖油瓶小麒麟看作无聊生活中的乐子,而非幼弟。
可如此爱哭的天禄与辟邪被投进熔炉,却并没有哽咽一声。年长的天禄一言不发,率先跳进了熔炉。
辟邪却要与他再玩一次骰子。
这次,辟邪赢了。
年幼的辟邪与獬豸说:“哥哥,其实每次玩骰子,我和天禄都知道你在作弊……那些东西,其实是我和天禄故意给你的。
“父母不在了,哥哥是司法天神,整日劳碌,还要照顾我们,却从来不要我们的东西,我和天禄便想出这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