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色无边。
而此时,忽然传来一声粗犷的男音:“虎子!你在这里闻什么!”
是携带着猎犬的猎人。
逄风哆嗦了一下,脊背绷紧了。南离也差点被他从魂魄里赶出来。他忙稳定心神,将自己的魂魄慢慢深入,停留在逄风的魂魄里。
猎人挠了挠头:“什么声音?”
踩着雪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逄风的手臂都绷紧了。南离心里愧疚极了——逄风刚伤过神,想必是不愿与他双修。
可他不得不做。
南离安抚地抚摸逄风的脊背:“不会被发现,我布了结界。”
可逄风绷紧的背脊却始终没有放松,这也远比寻常更加激烈。南离环住他,将肩膀送到他口中,逄风咬了上去。
沉重的脚步声停顿了一会,越来越轻。猎人似乎拍了猎狗脑袋一巴掌:“乱嗅什么?这什么也没有。”
逄风微微喘着气。
南离心疼地将他揽过来:“你刚才到底怎么了?”
逄风轻轻摇头:“命格有缺,我正常来说,活不过三十岁。”
三十岁,于修真之人只是弹指一挥间。
南离:“我要怎么办?”
逄风:“你得和我成婚。”
南离急道:“那便成婚!”
逄风摇了摇头:“有一个问题。”
逄风抬起眼来:“你要娶的人,是长夜太子逄风,也是妖神幽荧。无论哪个,命数都落于长夜皇宫。”
逄风:“如今你我要合籍,命格相连。迎亲的队伍必须去长夜皇宫,捧着那块长夜君的神位,然后嫁你。”
南离目瞪口呆:“……那要怎么办?”
逄风扶着额头:“我也不知道,只能先去都城,再寻办法。”
南离将他裹在大氅中,揽了起来。
长夜的国都名为悬月,幽荧有着部分月神的神格,长夜同样有祭月的传统。
悬月,悬月。
逄风舌抵着齿,在心底默念两遍。
如今的长夜国君,已是逄风侄子的孙子了。世事变迁,已没人记得他的脸。
南离问他:“宝贝,你不是月神么?”
逄风抬起眼:“幽荧不是,月亮不能诞生神智,幽荧是在月亮与太阴之气中诞生的,可以看作月的魂魄,却不是月亮本身。”
他们走在国都最热闹的街上,逄风忽然拉了拉南离的衣袖:“前面是义狼祠。”
义狼祠香火极旺,来来往往的人从祠堂间进出。翘起的飞檐,气派的门楼,养了荷花的池水底铺满了铜钱。此时不是夏季,荷花未开,只有几片枯黄泛绿的打蔫荷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