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离掏了松鼠储藏坚果的洞,有榛子、橡果、花生。他用火焰烤熟了,喂逄风吃。
他也没忘记在洞里留下一块灵石。橡果太苦,南离又还给了松鼠。
狼很快狩来了一头野猪,正坐在篝火旁剥皮。野猪肉有膻味,需要多腌一会。南离将排骨剁成块,涂上黄酒、草药和盐。
草药软化了肉质,野猪肉被腌制得鲜嫩多汁,架在火上翻烤,南离将烤好的排骨递给逄风,可逄风只咬了几口,便放下了。
他不会浪费食物,南离嗅到了一丝反常。
他心一紧:“宝贝,你怎么了?”
逄风脸色发白,拢了拢外袍,声音很轻:“……南离,我冷。”
南离呼吸一滞。
纤细莹亮的雪白草叶在生长,它边缘如雀羽,如细剑般锐而美,它无声无息攀上逄风沉静闭眸的脸,显出神异的美。
可这一幕,却让南离震悚不止。
霜花无声无息地在眉心攀上,逄风慢慢地、慢慢地闭上了眼。
南离喝道:“宝贝——你怎么了?快醒醒!主人——逄风!”
阴气发作了。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他前些日子明明为逄风压制过!
南离迅速环顾四周,他们的身下是松软的泥土,覆着白雪,没有半点遮盖的地方。他的视线又停在逄风脸上。
他脸上的莹白霜花已经蔓延上了脖颈。
来不及了。
南离一咬牙,南明焰席卷而至,化开泥土上的积雪。他捏了隐藏身形的诀,坐在潮湿的泥土,将逄风抱上腿。
逄风没有半点气力,他倚在他的胸膛,随着他的动作而晃动,像一只任人摆布的瓷偶。
魂魄也是冰的,甚至不能回应他。
南离:“别睡过去,求求你!逄风!”
逄风的躯体稍稍恢复了一丝温度。南离急切地吮着他的嘴唇。怀中人的眼睫颤了几下,睁开了眼。
逄风眼神有点失焦,被南离按在怀中吻。前襟被扯开一半,纤白脖颈微微扬着,汗珠沿着喉结往下淌。
美人在怀。
南离稍稍一动,逄风便抖得厉害。
逄风被南离胡乱吻着:“你别吓我,逄风,别离开我……”
逄风没力气抬手,只能蹭了蹭他的脸。
人的躯体承受不住神的力量,哪怕是太阴之水塑成的也不行。他的情绪波动了,阴气便趁虚而入,若不是南离在身畔……
他嗅到泥土的清香。
虽然他知道没得选,但竟然是这种地方。
松软黑褐的泥土之上,银发碧眸的英俊男人靠着树,肌肉壮硕的手臂环着乌发如墨的美人。他坐在男人腿上,仰着脖颈。